路人们嬉笑着绕开井观天，在他们眼中这只是场全息投影秀。

便利店玻璃门上倒映出荒诞画面：仓皇逃窜的青年背后，三米高的巨型甲虫正在啃食路灯杆，而过往车辆却径首穿过怪物的身躯。

“李无双，快救我！”井观天踹开培训机构玻璃门的瞬间，电子钟正好敲响整点报时。

培训机构中所有学生都两眼翻白，犹如被下了降头。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钟声……”

“钟响了……上课了……”

“是「徵」的声音……”

声波在楼道里震荡出肉眼可见的涟漪，所有教室突然传出整齐的朗读声：“捕猎学分=实战次数×目标质量÷逃亡时间......”

《五年猎考，三年模拟》的教辅书更是在公式下方标注着一行醒目的小字：“本公式己通过《人类养殖管理条例》第12条政府官方认证。”

赵铁山的口器撞碎门框时，井观天看见地狱般的景象。

戴眼镜的男生后背钻出蜻蜓翅膀，女生脸颊裂开蜂巢状复眼，他们校服上的条形码正在渗血，将“天道酬勤”的标语染成暗红。

“井同学来得正好。”一个教培老师的脖子旋转180度，螳螂刀臂劈开讲台，“这里有一场解剖课需要你上台配合……”

话音刚落，李无双的爪刀划过优雅的弧线，刀锋穿透三个变异怪物的眉心串成糖葫芦。

他纵身一跃，黑色风衣在风中绽成蝠翼，落地时正好截住扑向井观天的蜈蚣人。

“愣着干什么？跑啊！”

走廊突然像肠道一般开始蠕动。

“李无双，向首播间的观众求助啊！”井观天见形势不对，急忙提醒。

“教培楼有信号屏蔽，联不了网！”李无双摊手，“观众倒是能进首播间，但我没有办法收到它们的打赏！”

“我去，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井观天无语扶额：补习班禁手机！

他摸到墙皮下的肌肉组织，逃生标识变成獠牙交错的巨口。

金属逃生牌在牙间融化，露出“学人通”的代表性红色LOGO——那是一只戴着学士帽的红色鹦鹉，张开尖嘴，似乎在呀呀学舌。

“杀了他，加学分！”教培组长伸出鲜红的舌头，用肩长的指甲指着井观天说。

一听有学分，蝗虫过境般的人潮从西面八方涌来。

李无双的黄金瞳燃成火炬，爪刀舞出金属风暴，每道寒光都精准挑断变异神经节。

他边打边撤，催促前方探路的井观天赶紧找出口。

不停下楼的两人就如同遇到了鬼打墙，无论怎么走，永远都停留在6楼，可他们明明记得，他们所在的楼层应该是1楼。

而在慌乱间，井观天看到培训班前台公告黑板栏上用红色液体涂抹的一句话：“学习只有一次，生命可以再来……学到最后，不是上名校，就是上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