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巨卵早己不见踪影，田地被翻整过，只留下一个个新鲜的、深陷的土坑，如同刚刚被挖开的墓穴。空气中弥漫着翻新的土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

新人们好奇地打量着这片“农田”，有人小声嘀咕：“九公这地里种的是什么呀？怎么光秃秃的？”

“是啊，看着……好奇怪……”

“作物……在哪儿呢？”

九公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这十二张充满疑惑和天真的脸。他脸上的慈祥笑容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和一种看货物般的漠然。

“作物？”九公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变得干涩而空洞，如同两块枯骨在摩擦，“就在你们脚下啊。”

他枯槁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刚才那个发问的、名叫“王水生”的瘦弱青年。

“你脚下踩着的，就是最好的‘种子’！”

话音未落，站在王水生身后的老石根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在王水生的后腰上。

“啊——！”王水生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扑倒。而他的前方，正是九公所指的那个刚刚翻整好的深不见底的土坑。

“噗通！”

王水生毫无防备地一头栽进了深坑。

其他新人瞬间反应过来，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他们想跑，甚至有人还想冲过去救人。

但一切都太晚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其他村民，如同早己排练好无数遍的屠夫，眼中闪烁着同样的麻木和冷酷，几乎在同一时间，猛地伸手，狠狠地将身边的新人推搡、踹向附近那些早己挖好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