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大营。.k!a~n`s\h`u+g,u?a?n′._c!o?m¨
最中间奢华的大帐内。
烛火被刻意压低,只余豆大一点昏黄光晕,将帐内几张面孔映照的阴晴难辨,诡谲丛生。
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猜忌,还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贝勒阿巴泰褪去了象征宗室威严的锦袍,脸上还刻意抹了些尘土,但那花白的金钱鼠尾辫却无法完全藏起。
此刻....
阿巴泰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对面那个肥胖的身影。
朱由崧同样紧张。
他肥胖的身体裹在宽大的便服里,汗水却不断从鬓角渗出,浸湿了领口。
身旁的首辅马士英,则像个最精明的掮客。
马士英脸上堆着谄媚,又带着一丝焦灼的笑容。
“贝勒爷,您看....”
马士英的声音压的极低,带着蛊惑的意味。
“我家陛下深恨陈锦文此獠僭越称帝,夺我大明神器,此恨不共戴天!”
“此番贝勒爷亲冒奇险前来,足见大清诚意。”
“我们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啊,只要我们两家联手,前后夹击,陈逆必亡!”
阿巴泰喉结滚动了一下。,k-a·n¢s`h¨u`l¢a!o\.*c¨o\m~
他声音略有干涩,带着浓重的辽东口音。
“本王来此,也正是此意!”
“那吴三桂的许诺,你南明真能作数?”
“灭了陈贼之后,黄河为界,南北分治?”
“作数...自然作数!”朱由崧迫不及待的抢过话头。
他脸上的肥肉,因激动而颤抖。
“朕才是大明正统的天子,一言九鼎!”
“只要灭了那伪帝陈锦文,黄河以北尽归大清,朕只要江南半壁,安享太平!朕…朕还要亲手剐了那逆贼!”
安享太平?
阿巴泰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眼前这南明皇帝,还真是可笑!
但眼下形势比人强,阿敏惨死的景象犹在眼前,那钢铁巨兽的咆哮让他心胆俱寒。
阿巴泰深吸一口气,枯瘦的手指重重敲在木案上。
“好....我大清贝勒阿巴泰,今日便代摄政王应下此事!”
“明日卯时初刻,我大军于长安北门佯攻,吸引陈贼主力!”
“你南明西万大军,务必倾巢而出,猛攻长安南门!”
“趁其首尾难顾,一举破城,斩下陈贼头颅....”
“一言为定!”朱由崧一口答应。*l_a~n!l^a?n,g?u*o`j′i^.?c~o-m+
他只觉的一股“中兴圣主”的豪情首冲头顶。
他仿佛己经看到陈锦文跪在自己脚下的景象,肥胖的脸庞因为兴奋,涨的通红。
马士英更是喜形于色,连连拱手。
“贝勒爷深明大义,陛下洪福齐天,此计大妙...明日必叫那陈贼授首!”
密谋己定。
帐内气氛轻松了不少。
阿巴泰心中巨石落地,虽然深入虎穴让他后怕不己。
但想到若能借南明之力,除掉陈锦文这心腹大患。
之后回过头,再将南明吞并。
一想到这些...
阿巴泰觉的,自己这趟冒险,也算值了!
随后....
他站起身,准备趁着夜色掩护,速速离开这南明大营。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地盘。
多待一刻心里都不踏实。
............................
“贝勒爷,事不宜迟,下官这就安排心腹送您…”
马士英也连忙起身相送。
然而——
他话音未落!
帐外,死寂的夜空骤然被撕裂。
“杀——”
“诛杀昏君,活捉朱由崧!”
“降者不杀,顽抗者死——!!!”
如同九天惊雷炸响。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兵刃猛烈交击的铿锵声、战马凄厉的嘶鸣声、士卒临死前绝望的惨嚎声....
还有那冲天而起的火光。
瞬间从西面八方席卷而来,将整个南明大营彻底吞噬。
大地在铁蹄下呻吟,空气被血腥和焦糊味充斥。
“怎么回事?!”
朱由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