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御花园的另一处。_求¨书+帮^ ?追-嶵*薪~章?洁\
凉亭中,气氛却有些沉重。
张嫣凭栏而立,望着池中游弋的锦鲤,眼神有些空茫。
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素净的月白色宫装,发髻间也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
雪澜雅抱着襁褓中的小陈蒙,坐在一旁的软榻上。
雪澜雅穿着蒙古式样的锦袍,却梳着汉家贵妇的发髻,气质温婉中带着一丝草原的爽利。
丫鬟小心翼翼的接过咿咿呀呀的陈蒙小皇子,退到一旁悉心照料。
“姐姐,还在为那朱由崧的事忧心?”
雪澜雅看着张嫣的背影,柔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张嫣回过神,轻轻叹了口气。
在张嫣眉宇间,有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怅惘。
“终究…是条人命啊,也曾姓朱。”
听到这话。
雪澜雅将一盏温热的参茶推到张嫣面前,声音放得更柔,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通透。
“姐姐此言差矣。”
“依妹妹我看,那朱由崧死得好!死得妙!”
张嫣讶然抬眸。
雪澜雅继续道。
“他这一死,姐姐身上那层‘朱家旧媳’的枷锁,才算真正卸下了!”
“从今往后,姐姐就只是陛下的皇后,是大明朝的国母!”
“再不必为那些前朝旧事,朱家血脉所牵累,也不用再像如今这般,为他求情不成反惹陛下不快。?零-点`墈.书+ ?毋_错~内~容?”
话说到这儿。
雪澜雅顿了顿,看着张嫣的眼睛,语重心长。
“姐姐,咱们女人在这深宫里,容颜再盛,也终有褪色的一日。”
“唯有子嗣,才是真正的倚仗,是咱们在这宫墙之内立足的根本。”
说着....
雪澜雅目光温柔的瞥了一眼被丫鬟抱着的小陈蒙。
“姐姐你看,如今我有了蒙儿,心里便踏实许多。”
“现如今....这长安宫苑,不比当初在山西时了。”
“陛下身边,如是妹妹、董才人、陈才人、李才人…这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
“更别说还有那英姿飒爽的高桂英,红娘子红将军…姐姐若再无所出,将来…”
雪澜雅话没说完。
但意思己经再明白不过。
张嫣捧着温热的茶盏,指尖微微发凉。
雪澜雅的话,像针一样刺中了她心底最深的隐痛。
她不能生育的旧伤…
不过....
陛下曾给过她神奇的蓝色药剂,说是能够医治她的病。*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
但到底能不能医治,谁也说不准。
反正她的肚子,到现在依旧没有反应....
看着雪澜雅怀中那健康活泼的小陈蒙,一股巨大的压力和焦虑悄然攥紧了张嫣的心。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苦涩与茫然,只能低低应了一声。
“妹妹说的是…本宫…明白了。”
………………
宫苑深处,一片特意开辟出来的演武场。
这里没有水榭荷风。
只有兵器架上寒光闪闪的刀枪剑戟,空气中弥漫着皮革,汗水和钢铁的气息。
两道矫健的身影正在场中缠斗。
剑光霍霍,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高桂英一身玄色劲装,手中一柄长剑使得迅疾如风,招式大开大阖,带着闯营大将特有的悍勇。
她虽己入宫为妃。
但骨子里那份属于沙场的豪情,却从未磨灭。
与她过招的,正是红娘子。
红娘子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火红凤凰鸳鸯甲,只是卸了头盔,乌发高束。
红娘子手中一杆银枪灵动刁钻,如毒蛇吐信,将高桂英的剑势一一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旗鼓相当,香汗淋漓,却都神采奕奕。
“痛快!”高桂英架开红娘子一记首刺,后退一步,朗声笑道。
“红将军这枪法,越发精进了!”
“在这宫里,也就只有你能陪我活动活动筋骨了!”
红娘子收枪而立,英气的脸上也露出爽朗笑容。
“娘娘剑法凌厉,末将也是获益良多!”
只有在与高桂英这样的同类切磋时。
红娘子才能暂时忘却深宫的拘束和…御书房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