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 年 8 月 15 日,当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的电波刺破长空,整个中国大地都陷入了沸腾。~8*6-z^w^w^.`c*o`m*
黄土高原的沟壑间,百姓们撕下褪色的窗纸,用自制的颜料染红,高高举起奔走相告;
延安窑洞内,战士们将陪伴多年的步枪高高抛向天空,泪水混着尘土在脸上蜿蜒成河。
而在太行山深处的黄崖洞,这个曾以枪炮声撕裂日军防线的隐秘山谷,正经历着一场从硝烟到希望的涅槃重生。
贵华润站在兵工厂车间门口,厚重的牛皮靴下是一块带着弹孔的青砖,那是 1943 年冬日军轰炸时留下的印记。
他的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退役武器:
生锈的山炮炮管上,交错的弹痕如同狰狞的伤疤,记录着保定城破战时与日军重炮对轰的惨烈;
墙角的机枪支架扭曲变形,依稀可见当年在毒气库爆炸中灼烧的焦黑痕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那时车间里,技术员小王抱着图纸在弹雨中穿梭,后背被飞溅的碎石划出三道血痕,却仍死死护住怀里的山炮改良方案;
老工匠老赵在机床旁被日军特工投毒的润滑油灼伤,皮肤溃烂的惨状至今仍刺痛着他的心。′如~雯_徃^ /首¢发?
转型的艰难远超想象。当第一台拖拉机在试车场发出轰鸣时,履带突然断裂,飞溅的金属碎片划破了贵华润的手背。
鲜血滴落在冰冷的钢铁上,他却想起那个同样鲜血淋漓的夜晚。1944 年深秋,日军特工潜入兵工厂,在机床润滑油里投毒,导致正在操作的老工匠老赵被高温金属灼伤,全身皮肤几乎溃烂。老赵临终前,用缠着绷带的手紧紧抓住贵华润:
"一定要让咱们的枪炮,变成能养活人的家伙..." 此刻,贵华润蹲在断裂的履带旁,手指抚过粗糙的金属断面,仿佛又听见老赵在耳边的叮嘱。
车间里,技术员们围拢过来。
小王擦了擦脸上的油污,眼神坚定:"贵工,咱们参考缴获的德国拖拉机图纸,改良履带结构!"
于是,兵工厂的炼钢炉再次彻夜通明。贵华润带着团队将日军钢轨与本土铁矿石熔合,反复调整配方。
通红的铁水在模具中翻滚,就像当年他们研制防空火箭时一样。当第一块合格的履带钢板被锻造出来时,晨光正穿透车间的窗户,照亮了每个人眼中的血丝与喜悦。~x?h·u/l_i-a\n,.+c/o′m_
同一时刻,山谷外的临时操场上,张铁牛的机动作战旅改编仪式正在举行。
战士们整齐列队,摩托车队的轰鸣声与坦克的引擎声交织成特殊的乐章。张铁牛抚摸着摩托车斑驳的油箱,那里还留着夜袭日军毒气库时的灼烧痕迹。
1945 年初春的那个夜晚,寒风刺骨,他们趁着夜色摸进敌军后方。汽油瓶在毒气库爆炸的瞬间,冲天火光中腾起的不仅是烈焰,还有数十名战士被毒气侵蚀的惨叫。
张铁牛永远记得,侦察员老陈在中毒后仍死死抱着炸药包,用最后的力气拉开引信。
"同志们!" 张铁牛的声音在操场上回荡,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从今天起,咱们不再是战场上的尖刀,要做建设新中国的犁铧!"
台下的战士们齐刷刷地摘下军帽,露出满是硝烟的脸庞。曾经的作战靴换成了劳动布鞋,步枪换成了铁锹,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那份坚毅与忠诚从未改变。
而在后方医院,康复中的李云龙正艰难地拄着拐杖练习行走。窗外,新栽的白杨树苗在风中摇曳,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建设声响。
这些声音,让他想起保定城破的最后时刻 —— 当时他的装甲纵队被日军重炮压制,战友们的鲜血染红了坦克履带。
一枚炮弹在指挥车旁炸开,弹片穿透他的左肩时,他恍惚间看到了根据地百姓们期待的眼神。
当李云龙终于能走出医院,眼前的景象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红了眼眶:
曾经被炸成废墟的村庄,如今盖起了整齐的砖瓦房;曾经布满弹坑的田野,己变成绿油油的麦田。
更让他震撼的是黄崖洞兵工厂 —— 高耸的烟囱不再冒出战争的硝烟,取而代之的是拖拉机生产线的繁忙景象,成排的农机设备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老李!" 贵华润带着满身的机油味跑来,手里还攥着扳手,"快看看咱们的新家伙!"
试验场上,改装后的拖拉机正在耕地,它的外壳上还保留着装甲车的轮廓,却己装上了犁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