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中，战士们趴在结冰的战壕里，身下的冻土硬得像石块，牙齿冻得打颤，却死死盯着瞄准镜。

“都给我听好了，” 李云龙压低声音，枪管上的积雪簌簌掉落，“等那铁王八进入五百米射程，先打车头，再轰水柜！一定要精准打击，给张铁牛他们争取时间！”

装甲列车喷吐着火舌冲了过来，探照灯扫过雪地，如同死神的眼睛，所到之处，一切都无所遁形。“开炮！”

李云龙的吼声未落，高射炮齐声怒吼，炮口喷出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夜空，炮弹拖着尾焰划破夜空。第一发炮弹击中车头，火星西溅，迸发出的金属碎片如雨点般落下。然而，装甲列车却丝毫未减速，反而加快了速度，车头的机枪疯狂扫射，子弹打在岩石上，溅起的碎石擦着战士们的头皮飞过。

“调整角度！”

李云龙急得首跺脚，帽子被风吹跑也顾不上捡，“打水柜！快！再慢张铁牛他们就危险了！”

穿甲弹精准命中水柜的瞬间，大量蒸汽喷涌而出，形成白茫茫的屏障，仿佛给天地间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纱。

蒸汽中，隐约传来敌人的咒骂声和慌乱的脚步声。张铁牛挥舞着沾满油渍的手臂，喉咙早己喊得沙哑：

“驾！

驾！”

马车在崎岖山道上狂奔，车轮碾碎结冰的泥浆，溅起半人高的水花，泥水混合着雪渣，糊在战士们脸上。身后，国民党军的咒骂声和枪声渐渐被甩在风雪中，但每一声枪响，都像是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

当 30 吨硝酸甘油安全运抵兵工厂，工人们早己在门口等候。贵华润挤过人群，抚摸着冰凉的铁桶，仿佛在抚摸着战友们的生命，眼眶泛红：

“这些本该用来害人的东西，咱们要让它变成正义的雷霆。每一滴硝酸甘油，都要让敌人付出代价！”

他望向远处山峦，寒风卷起他花白的头发，如同冬日里倔强的枯草，“告诉大伙，加紧研制炸药，等那些刽子手用上化学武器的那天，就是他们的死期！就算他们躲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让他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