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仿佛一座被架在炭火上炙烤的熔炉,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毒辣的太阳肆意倾泻着滚烫的光线,柏油马路被晒得发软,踩上去能留下深深的脚印。~1/7/k^a^n¢w·e?n~x,u¨e..~c·o′m/
沈阳兵工厂内,蒸汽机的轰鸣声、金属的敲击声与机床的切割声交织成震耳欲聋的工业交响曲,工人们的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却依然全神贯注地赶制新型武器装备。
突然,尖锐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如同利刃般划破了燥热沉闷的空气,那声响仿佛来自地狱的丧钟,在厂区上空久久回荡。正在车间里俯身查看零件精度的贵华润,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惊得浑身一颤,手中的图纸差点脱手滑落。
他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 国民党空军的轰炸机群来了。
贵华润三步并作两步冲出车间,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原本湛蓝的天际,密密麻麻的黑点正由远及近,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清晰。
那是国民党的 P-51 “野马” 战斗机和 B-25 轰炸机,它们排列成整齐的编队,机翼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如同贪婪的秃鹫,张牙舞爪地朝着兵工厂俯冲而来。
远处的高射炮阵地率先作出反应,炮口喷出橘红色的火焰,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烟如流星般射向天空,在敌机群中炸出一朵朵黑色的烟云。-芯·完,夲!鉮*占. ,首!发.
但敌机凭借着出色的机动性,灵巧地左躲右闪,轻易地避开了大部分
火力,继朝着目标逼近。
“快联系苏联顾问团,请求防空技术支援!”
贵华润扯着嗓子向身旁的通讯员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然而,通讯员很快带回的消息,却如同一盆刺骨的冰水,浇得他从头凉到脚:
“安德烈顾问说,没有苏联制式防空系统,抵抗只是徒劳,建议放弃抵抗保存实力。”
贵华润愤怒地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他朝着不远处苏联顾问团的驻地望去,透过窗户,他清晰地看到那些苏联专家们正悠闲地围坐在桌旁,手中摇晃着高脚杯里的伏特加,脸上挂着冷漠的笑容,对兵工厂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视而不见。
“靠人不如靠己!”
贵华润咬着牙,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当机立断,立刻召集技术骨干们紧急开会。狭窄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能拧出一把水。
墙上的老式挂钟 “滴答滴答” 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
“我们现有的高射炮射程有限,精度也不够,根本拦不住敌机。”
技术员老张眉头紧锁,满脸焦虑地说道,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芯,蟑~洁?0?0\晓′税+旺` *追~蕞·薪~彰-踕·
贵华润紧盯着墙上的武器分布图,眼神中透着思索的光芒,突然,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定格在火箭炮的图标上,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我们把高射炮的精准定位和火箭炮的饱和攻击结合起来,用密集的弹雨形成防空弹幕!”
说干就干!夜幕降临,兵工厂却灯火通明,犹如一座不夜城。
工人们顾不上休息,连夜投入到紧张的改装工作中。
他们手持焊枪,火花西溅,将火箭炮的发射架进行改装,使其能够进行高仰角射击;
技术团队则围坐在简陋的办公桌前,眼睛紧盯着跳动的代码,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重新编写射击程序,力求让火箭炮与高射炮实现完美联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外面的敌机轰炸越来越猛烈,厂房的屋顶不断被炸弹掀翻,熊熊大火冲天而起,浓烟遮蔽了整个夜空,但所有人都咬牙坚持着,没有一个人退缩。
第二天凌晨,天空泛起鱼肚白,当国民党空军再次气势汹汹地来袭时,兵工厂的防空阵地己经焕然一新。
贵华润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塔上,塔身随着微风轻轻摇晃,他紧盯着逐渐逼近的敌机群,手心早己满是汗水,把望远镜的握柄都浸湿了。
“目标,3000 米高空敌机编队,高射炮校准方位,火箭炮准备!”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阵地,坚定而有力,却也夹杂着一丝紧张。
随着一声令下,高射炮率先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口喷出的火舌照亮了半边天空,炮弹如离弦之箭般划破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