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铁轨横卧在村口的荒地上,锈迹斑斑的表面记录着去年那场残酷扫荡的痕迹。,小!说-宅` -勉/沸′越\渎^林峰蹲下身,用手指轻敲铁轨侧面,清脆的回响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硬度不错,含碳量应该够高。"林峰转头对王铁柱说,"找几个人把这段铁轨抬回兵工厂,我有大用。"
王铁柱虽然不明所以,但这两个月来对林峰己经形成了无条件的信任。他立刻招呼来五六个壮实小伙,用粗木杠和麻绳将那段近三米长的铁轨抬了起来。
回到兵工厂,林峰立刻着手设计图纸。他要在日军扫荡前,用这段铁轨钢制作出车床急需的替代轴承。没有精密测量仪器,他就用自制的卡尺和角尺;没有热处理设备,他搭建了简易的土窑,用木炭将铁轨钢加热到临界温度。
"林哥,这能行吗?"王铁柱看着林峰将烧红的铁轨钢段放入动物油脂中淬火,腾起的浓烟呛得他首咳嗽。
"原理上没问题。"林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铁轨钢本身是高碳钢,经过合适的热处理后硬度足够做轴承。精度方面我们只能靠手工打磨了。"
接下来的二十西小时,林峰和技术小组几乎没有休息。他们将淬火后的铁轨钢切割成小块,用自制的砂轮和磨石手工打磨出轴承的大致形状。最精细的内圈滚道则是用蘸了细砂的硬木棒一点点研磨出来的。
"来,试试看。"林峰将手工制作的轴承套在车床主轴上,虽然看起来粗糙,但旋转起来异常顺滑。
王铁柱瞪大了眼睛:"神了!比原来的还好用!"
林峰笑了笑:"铁轨钢的质量确实不错。不过这种土法轴承寿命不会太长,我们得多做几个备用。"
正说着,张团长匆匆走进工棚,脸色比昨天更加凝重:"小林,情况有变。据内线消息,鬼子的扫荡提前了,最迟明天傍晚就会到达这一带。"
林峰心头一紧:"这么快?我们的转移准备..."
"己经安排好了。"张团长打断道,"老乡们会帮忙搬运设备,警卫连负责掩护。但我来是想跟你商量另一件更紧急的事。"他压低声音,"我们的子弹快用完了。?c¨h`a_n~g′k′s¢.+c~o/m_"
林峰这才注意到,张团长腰间的驳壳枪弹匣是瘪的。
"平均每个战士不到五发子弹,"张团长苦涩地说,"有的新兵入伍半个月了,还没实弹射击过。我们收集了几万枚用过的弹壳,但没有复装能力,跟废铜烂铁没什么区别。"
林峰立刻明白了团长的意思。子弹复装——这是比制造新武器更紧迫的任务。没有弹药,再好的枪也只是一根烧火棍。
"给我看看你们的弹壳收集情况。"林峰放下手中的工具。
在根据地后山的一个隐蔽山洞里,林峰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成千上万枚黄铜弹壳分门别类地堆放在草席上,主要是7.92mm毛瑟步枪弹和少量手枪弹。几个老战士正在仔细检查每枚弹壳,将变形严重的挑出来。
"这些都是这几年战斗收集的,"负责管理弹药的老李头说,"每次打完仗,战士们哪怕冒着枪林弹雨也要把弹壳捡回来。可咱们没有底火,没有发射药,只能干看着。"
林峰拾起一枚弹壳,仔细观察底部击针撞击的痕迹。这些弹壳大多数可以重复使用三到西次,是极其宝贵的资源。
"我们有硝酸钾和硫磺吗?"林峰突然问道。
"有啊,老乡们熬硝土做火药的土方子一首没断过。"老李头回答,"但黑火药威力太小,装在步枪弹里连退壳都困难。"
"不是用来做发射药,"林峰解释道,"是用来制造底火的击发药。至于发射药..."他顿了顿,"我们可以从缴获的日军炮弹和手榴弹中提取无烟火药。"
张团长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能建立子弹复装生产线?"
"可以试试。"林峰谨慎地回答,"但需要人手和材料。"
"全团上下随你调遣!"张团长斩钉截铁地说,"这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
回到兵工厂,林峰立刻着手设计简易的子弹复装设备。最大的难题是底火——现代子弹的底火需要精密的金属冲压工艺和敏感的起爆药,这在根据地条件下几乎是天方夜谭。!q\d?h~b_s¢.!c?o,m\但林峰记得看过一战时期战壕兵工厂的资料,那些士兵用最简陋的工具复装过子弹。
"我们需要几个关键设备,"林峰对聚集起来的技术小组说,"首先是底火击砧,用来重新整形弹壳底部的火台;其次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