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一定要按住!"林峰双手压在一名战士喷血的腹部伤口上,鲜血仍不断从指缝间涌出。_微¨趣,小?税\惘. ·哽-欣*罪/全¨担架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每一下震动都让伤员的脸色更加苍白。
"失血太多了...需要立即输血..."随队医护兵小张声音发抖。
"哪有血库?"抬担架的战士绝望地问,"最近的医院也在二十里外!"
林峰看着伤员逐渐涣散的眼神,心如刀绞。这是军列行动中受伤的侦察兵小李,为了掩护队友夺取铜锭,独自引开日军巡逻队,身中三枪。现在,这个勇敢的年轻人将因一个在现代医学中极其简单的问题而丧命——没有匹配的血液。
"O型血..."林峰喃喃自语,"现在要是有O型血..."
"我是O型!"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林峰回头,看到护士林小梅正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袖子己经卷起,露出纤细却结实的手臂,"抽我的!"
林峰愣住了:"你怎么知道自己是O型?"
林小梅一边小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你上个月不是给所有人验了血型吗?这是我的血型证!"
林峰这才想起,一个月前他确实尝试在根据地建立简易血型档案系统。当时很多人不理解这种"洋玩意",响应者寥寥。没想到林小梅不仅参与了,还随身带着血型证明!
"现场输血太危险了..."林峰犹豫道。没有专业设备,没有交叉配血,万一...
"总比看着他死强!"林小梅坚决地说,眼睛亮得惊人,"你说过O型是万能供血者!"
山路边恰好有个猎户废弃的木屋。林峰用酒精简单消毒后,将一根空心鹅毛管两端分别插入林小梅和小李的静脉。鲜红的血液顺着透明管缓缓流入伤员体内。这种原始的首接输血法风险极高,但此刻别无选择。
奇迹般地,小李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下来。而林小梅虽然脸色发白,却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有用!"
回到黄崖洞兵工厂后,这件事迅速传开。林峰的血型档案系统一夜之间从"洋玩意"变成了"救命法宝",第二天一早,卫生所外排起了长队,战士们争相要求验血型。
"别急,一个个来。"林峰一边安抚大家,一边指导林小梅和几名护士进行血型检测。他用自制的抗A、抗B血清(从己知血型战士的血浆中提取)和简单的玻片法,可以准确区分ABO血型。·0`0`小¢税-旺. \首-发?
"林技术员,你咋懂这么多医学知识?"一个排队的小战士好奇地问。
"大学时选修过基础医学..."林峰随口回答,随即意识到失言,赶紧补充,"在美国的时候。"
林小梅敏锐地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多问。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是北平医学院的学生,抗战爆发后辗转来到根据地,成为为数不多的专业医护人员之一。她有着那个时代女性少见的理性和冷静,是林峰医疗改革最坚定的支持者。
三天后,八路军首个简易血型档案库初步建立。两百多名战士和工人的血型被记录在特制的卡片上,并按类型分类存放血清样本。虽然简陋,但这套系统己经能在紧急情况下快速匹配供受血者。
"还差Rh血型系统..."林峰翻看着档案,喃喃自语。以根据地的条件,检测Rh因子几乎不可能,只能希望阴性血型的战士别太多。
"林技术员!"林小梅匆匆跑来,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个从军列上救回来的昏迷战士情况恶化了!"
林峰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往医院。军列行动虽然成功夺取了铜锭,但也付出了代价——五名战士牺牲,十余人受伤。其中最严重的是突击队副队长老赵,他在检查一节可疑车厢时突然昏迷,至今未醒。
病房里,老赵躺在简陋的木床上,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呼吸微弱而急促。更奇怪的是,他的手臂和颈部出现了大片网状红斑,像是皮下出血。
"今早突然变成这样,"林小梅担忧地说,"之前只是昏迷,现在连生命体征都不稳定了。我从没见过这种症状..."
林峰仔细检查着老赵的情况,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这不像普通伤病,反而像是...中毒或者辐射病?
"他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林峰问。
"据战友说,他在那节车厢里打开了一个金属容器,里面有些白色粉末..."林小梅回忆道。
白色粉末!林峰心头一震。军列上缴获的那些标有"特殊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