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的街道狭窄泥泞,污水横流,垃圾堆积如山,苍蝇嗡嗡乱飞,苏青青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s.y!w′x¢s¨.!c!o+m-
说实话,她很想说一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怪不得这些人只能住贫民窟。
人没钱、日子过得苦根本不算啥,这都不是最可怕的事儿。
真正让人一步一步陷进去,再也爬不出来的,是脑袋里没想法、心里没追求。
人要是懒,就跟被藤蔓缠住脚一样,根本迈不开步子去努力。
要是没上进心,就跟走在大雾里一样,完全找不到该往哪儿走。
心里要是被这些坏毛病占满了,就算有再多能让日子好起来的机会,也只能干看着,根本抓不住。
她压下心头的沉郁,抬脚往棚户区深处走,一进去,入目便是横七竖八躺着的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个个穿得像从泥里捞出来的破麻袋,头发结成一绺一绺的,腻腻地粘在头皮上,还混着泥块与草屑。
苏青青从他们身边走过时,有人掀开眼皮瞥了她一眼,眼神空洞,随即又重重合上,整个人麻木的像被抽走了魂的木偶。
绕着棚子转了半圈,她才在最靠里的角落看见了黑丫的娘。~1~8,5.t`x,t-.!c¢o¨m^
黑丫娘首挺挺地歪着头趴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旧伤叠新伤,背上更是纵横交错的口子,脓血混着污泥,在破衣下结成了暗褐色的痂。
苏青青蹲下身,目光扫过那可怖的伤口——竟有白色的蛆虫在腐肉里钻动。她心头一紧,连忙伸出两指探向女人的鼻口。
还有气。
正要开口唤她,黑丫娘却先一步睁开了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球艰难地转动着,当看清面前是苏青青时,突然迸出狼似的凶光:“是你……来找那两个死丫头?”
“她们在哪里?”
“哈哈?”黑丫娘的笑声,带着几分癫狂与决绝。
突然,黑丫娘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噗……”
一大口血喷了出来,血沫溅到了满是污垢的地上。可她像没事人一般,依旧嘶声道
“我不会告诉你她们在哪儿的,那两个赔钱货,白养这么大,不听话,不听我儿子的话,居然想跑,活该被卖了,你找不到她们了!”
到了这步田地,对亲生女儿竟还毫无半分愧疚。苏青青心头最后一点怜悯也散了,她霍然起身,垂眸看着地上的女人,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本想救你一次,却不料你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_小_说·C!M¢S? ¢首?发?既是如此,便自生自灭吧。”
说完,她毅然转身,抬脚就往棚外走。
黑丫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凶光瞬间被恐惧和求生的欲望冲散,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发出微弱却急切的哀求:“不……不要走……救我……”
苏青青脚步未停,连头都没回。
黑丫娘见状,情绪激动的突然瞪大了眼睛,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便趴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苏青青走至棚子门口,一位拄着拐杖、佝偻着背、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酸臭味,唯有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精光的老者,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找黑丫姐妹俩?”老爷子开口,声音嘶哑却清晰,“她们的事,我知道。”
那双眼珠子里的算计太过明显,苏青青一眼便看穿了。她开门见山:“条件?”
老爷子浑浊的眼珠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像是在掂量什么,随后咧开嘴,露出几颗黄黑残缺的牙,嘿嘿笑道。
“老汉别的不要,就想吃顿饱饭,最好有肉有酒,好久没沾过荤腥咯。”
苏青青眉梢微挑,从腰间摸出一锭小银子,手腕轻挥,银子便“嗖”地飞向老者。
老爷子原本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连忙伸出那双黑得发亮、指甲缝里嵌满泥垢的手,稳稳接住了银子。他迫不及待地把银子凑到嘴边,狠狠咬了下去。
“咔嚓”一声脆响,一颗松动的黄牙竟被崩了下来,鲜血顺着嘴角淌出,他却浑然不觉,反倒咧开嘴,露出更显残缺的牙床,对着苏青青笑得谄媚:“小姑娘真是大方!这可是一两银子啊,够老汉喝上几顿好酒、吃上几顿肉了!”
苏青青冷冷吐出两个字:“说事。”
“说,这就说!”老爷子脸上的褶子都堆成了。
“黑丫姐妹俩拿着工钱回来,本想偷偷把户籍偷出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