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徐应德正在药房研磨朱砂。′新+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节\窗外忽有阴风掠过,吹灭了案头三盏油灯。他心头一颤,这"三灯俱灭"乃是大凶之兆。正要重新点灯,忽听后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震得药柜上的瓷瓶叮当作响。
提着灯笼来到院中,徐应德发现师父的铜像竟自行移动了三步,正对着那口百年古井。更骇人的是,铜像眼角渗出两道暗红血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光泽。他伸手欲拭,铜像突然"咔"地转动头颅,铜铸的嘴唇微微颤动:"快...走..."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倒像是无数铜钱相互摩擦发出的声响。
徐应德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古井边缘。井中突然传来铁链挣动的"哗啦"声,低头望去,只见原本清澈的井水不知何时己变成粘稠的血红色,水面漂浮着数以百计的铜钱。这些铜钱正一枚接一枚地从井中升起,在空中组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三百年了..."铜钱人形发出沙哑的叹息,每说一个字就有铜钱掉落,"张守一,你以为铜像能困住我多久?"话音未落,所有铜钱突然暴射向徐应德面门!
徐应德翻滚躲闪,狼狈退回前堂。\j*i?a,n`g\l?i¨y`i*b¨a\.·c`o¨m¢供桌上的青铜灯突然"砰"地自燃,幽绿色火苗蹿起三尺高。灯焰扭曲变形,渐渐凝成一张狰狞的人脸——正是当年被封印的莫怀古!那张脸比记忆中更加恐怖,左半边是腐烂的皮肉,右半边却是泛着铜绿的骷髅。
"小娃娃,"灯中人脸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铜钱镶嵌的牙齿,"你师父没告诉过你,这盏灯的灯油是用什么炼制的吗?"说着,灯焰突然暴涨,将整个医馆照得鬼气森森,墙壁上浮现出无数铜钱状的影子。
徐应德突然感到左手小指一阵刺痛,低头发现指尖己经变成青铜质地。更可怕的是,后院传来"咔嚓咔嚓"的碎裂声——铜像师父的右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肉之躯!
"住手!"他抓起桃木剑刺向铜灯,剑身却在触及灯焰的瞬间如蜡般融化。铜汁滴落在地,竟自动蜿蜒流动,转眼间勾勒出一个倒七星阵法。+p?i?n_g+f,a¢n¢b_o~o.k!.~c_o^m,阵法成型的刹那,徐应德顿觉天旋地转,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体内被强行抽离。低头一看,天医令背面"徐应德"三个字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一点点抹去!
危急关头,徐应德抓起药碾砸向墙上的八卦镜。"哗啦"一声脆响,镜面碎裂成数十片,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画面:
最大的碎片显示三百年前的雨夜,两个张天师在铜镜前对峙,其中一个突然将铜钱按入另一个眉心;
右上角的碎片映出如今的张天师深夜潜入祠堂,用银针挑破七名童子的指尖取血;
左下角的碎片则照出铜像内部——被无数铜钱锁链禁锢的魂魄正在痛苦挣扎!
"原来...师父他..."徐应德如遭雷击,终于明白所谓的"封印莫怀古",不过是张天师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真正的恶念从来都在师父体内,而被封印的才是善念!
铜话己经蔓延到肩膀,徐应德却突然冷静下来。他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铜化的左臂上,然后毅然将整条手臂插入灯焰之中。
"天医正道,以血为引!焚我残躯,诛邪灭祟!"随着咒语响起,灯焰中传来凄厉的惨叫。后院铜像应声炸裂,一道虚影飞射而出,正是被囚禁多年的真正张天师善念!
虚弱的善念之魂按住徐应德肩膀,掌心传来刺骨寒意:"徒儿...血契的真正用途,从来不是..."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开始消散,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徐应德体内。
铜化迅速消退,而天医令上"张天师"的名字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刻痕:"徐应德·薪火相传"。徐应德跪地痛哭,却没发现自己的影子在晨光中,悄然分成了两道...
三日后,徐应德在整理医案时,偶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在特定角度会出现重影。更诡异的是,每治愈一个病人,对方身上都会短暂浮现铜钱状光斑。深夜子时,他正在誊抄药方,忽听地窖传来规律的"叮当"声,像是有人在下面抛接铜钱...
这日接诊的富豪之女症状古怪:全身浮现铜钱状淤青,瞳孔中不时闪过铜钱虚影。徐应德把脉时,女孩突然诡笑,声音赫然是莫怀古:"师兄,血契的滋味如何?"他刚要抽手,却发现女孩脉搏中竟有铜钱流动的触感!
循着铜钱线索,徐应德点燃火折子下到古井深处。井壁上刻满血色符咒,在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