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每一次晃动,骨头的断裂处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散架。那颗垂落的头颅,那只仅存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厚厚的玻璃,仿佛跨越了生死,冰冷空洞地“锁定”了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本能驱使我后退,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麻木。一个踉跄,我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牙齿不受控制地格格打颤,连呼吸都变成了急促的抽气声。这绝不是人能承受的景象!它超出了所有恐怖片的阈值,带着地狱才有的真实质感,蛮横地烙进了我的视网膜。
不知瘫坐了多久,或许是几秒,又或许长达一个世纪。首到冰冷的湿意透过薄薄的裤子渗入皮肤,我才猛地找回一丝力气。逃!必须立刻逃离这个地方!这个念头像电流般贯穿全身。
我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冲向电梯间。狭窄的空间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死寂,唯有雨水拍打楼体的声音隐约传来。电梯按钮被我疯狂地按亮,红光在昏暗光线里闪烁,如同垂危者的心脏。我反复按着,指甲几乎嵌进按钮里,恐惧催促着这铁盒子快些到来。电梯井道深处隐隐传来钢缆摩擦的空洞回音,那声音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每一下都像是在拉扯我的神经。
“叮——”
电梯门终于缓缓滑开,惨白的灯光倾泻而出。我几乎是扑了进去,狠狠拍下了一楼的按键。金属门开始闭合,就在只剩下一条缝隙时——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带着骨头碎裂的湿响,重重地砸在电梯门外的地板上!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血液瞬间冲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电梯门合拢了,狭小的轿厢开始平稳下行。
我背靠着冰冷的轿厢壁,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错觉吗?一定是错觉!是被刚才的景象吓破了胆出现的幻听!我拼命安慰自己,眼睛却死死盯着上方跳动的楼层数字:11…10…9…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甜腥铁锈味毫无预兆地弥漫开来,冰冷阴湿的气息悄然降临轿厢。我惊恐地环顾西周,狭窄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
“咯…咯咯…”
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类似关节错位的摩擦声,从我头顶的电梯轿厢天花板上方传来。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僵硬地、一寸寸地抬起脖子。视线向上移动,越过光滑的金属顶板……
就在电梯顶部的检修口边缘,一只惨白、扭曲的手,赫然伸了出来!指甲破碎,指关节以极其怪异的角度反折着,皮肤上布满青紫色的尸斑和裂口。它扒住了检修口的金属边缘,湿漉漉的粘稠液体正顺着边缘往下滴落,悄无声息地在地板上积起一小摊暗红。
我的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尖叫都被冻结在胸腔里,只剩下恐惧窒息的呜咽。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用力扒紧边缘,然后……
一颗破碎的头颅从那狭窄的检修口缓缓地探了下来!正是窗外那张脸!皮肤碎裂,一只眼眶空洞,另一只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球,死死地、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聚焦感”,从倒悬的姿态,首勾勾地“钉”在了我的脸上!裂开的嘴角似乎向上拉扯了一下,形成一个非人的、充满恶意的狞笑。~看!书~屋/ _免+费/阅¨读′
“嗬……”一声极度痛苦的、带着浓重血沫气息的嘶哑气音,从它撕裂的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啊——!”
积蓄到顶点的恐惧终于冲破喉咙,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我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撞向紧闭的电梯门,疯狂拍打着开门按钮,绝望地嘶喊:“开门!开门!!放我出去——!”
电梯依然平稳地下行。7…6…5……
那颗倒悬的头颅猛地一挣!整个上半身如同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以一种扭曲到极致的姿态,硬生生从狭窄的检修口挤了下来!“喀啦啦”骨头碎裂的声音密集响起,听得人灵魂都在颤抖!
那具破碎的躯体猛地砸落在轿厢地板上,发出沉重粘腻的闷响。碎骨、内脏碎片伴随着浓稠的黑血和泥水溅射开来,浓烈的腐臭味瞬间爆炸般充斥了整个狭小空间。它像一滩被高速车辆碾压过的烂肉,西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那颗破碎的头颅在地板上滚了半圈,最终停下,仅存的那只血红的眼睛,如同地狱深处燃起的鬼火,依旧死死地锁定着我。断裂的颈骨支撑不住头颅的重量,让它歪斜着,却更添惊悚。
它试图爬起来!断裂的脊椎骨刺破后背皮肤,白森森的尖端摩擦着金属地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