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喷出的水花在晨光里泛着银白,她趁着水流浸润土地的间隙,踮脚将南瓜、葫芦瓜花的雌雄花一一授粉。_0+7·z_w¢..c·o^m/
这些雌雄异株的作物,光靠零星几只昆虫,根本结不了几个果实。
转眼又钻进包包菜田,菜叶下藏着不少肥硕的菜青虫。
她小心翼翼地捏死这些“小祸害”,若任由它们啃食,自家不打农药的蔬菜怕是要被啃地什么也不剩。
更要紧的是,一旦被王玉梅瞧见菜叶上的破洞,少说又要承受半小时的数落。
所以夏天决定还是把事情做到位吧,省的叨叨个没完!
好不容易等把菜地浇完,就开始浇给猪种的一大片苜蓿地。
苜蓿地足有半亩大,浇灌时不必时时守着。
夏天又快速回屋,抄起墙角的破碗,朝屋后的葡萄地跑去。
那里是一片葡萄与打瓜套嵌着种的,前段时间,种葡萄的地主把打瓜收了,但地里还遗落了满地黑亮的打瓜子。
她蹲在田垄间,指尖在碎瓜瓤里翻找,一颗一颗把它们捡回来,这些可都是留到过年的零嘴。
不一会儿就攒了小半碗,夏天看原主爸妈平时干完活的点也快到了,
一溜烟跑回灶台前,铁锅里煮着浓稠的面汤,拍碎的黄瓜浇上蒜泥,再撒一把翠绿的荆芥,简单的早饭便备齐了。`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她刚扫净地上的尘土,就见院门外两道身影拖着疲惫的步子走来。
王玉梅直接坐到饭桌边上吃饭,一个眼神都没给女儿。
夏天望着母亲紧绷的侧脸,腹诽道:“这气儿还没生完呢?这都几天了!”
不过真是谢天谢地,她一个小辈儿面对长辈的唠叨,搁她也觉得挺麻爪。
趁着母亲埋头扒饭的间隙,她在心底默默祈祷漫天神佛保佑:“千万别开口,千万别开口!”
一家人相安无事地吃了顿饭。
饭后,瓷碗与水槽碰撞出清脆声响,夏天利落地擦干双手,望着干净的灶台舒了口气。
这顿难得安静的早饭总算顺利落幕,没再起任何波澜。
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这才想起原主即将面临的大事——两天后,高中开学前的军训。
听说这次军训不在学校,要直接把他们拉到山里的部队去训练。
班主任特意打来电话叮嘱:“山里植被茂盛,哪怕是三伏天,厚衣服和厚被子都得带上。_0+7·z_w¢..c·o^m/”
想到原主这几日身体不适,行李还丝毫未动,夏天不敢耽搁,当即翻出衣柜里的衣物。
陈旧的木质衣柜散发着淡淡的霉味,掀开褪色的布帘,里面挂满了泛黄的旧衣。
除了几套洗得发白的校服,其余皆是姑姑、姐姐穿剩的旧物,袖口磨得起球,领口泛着岁月的痕迹。
但好在布料结实,搓洗晾晒后倒也能穿。
她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暗自感慨原主生活的拮据。
时光在忙碌中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出发前夜。
这两天忙起来的夏天几乎都忘了原主亲妈的“事无巨细”,饭桌上,王玉梅突然放下碗筷,眼神如探照灯般扫向夏天。
“山里冷,被子,褥子带的哪一套?”
“我平时春秋时节盖的那床薄被子!”
“衣服带了几套?”
“两套,我还有军训服呢!”
“内衣,内裤,袜子带了几套?”
…
“脸盆,毛巾,牙刷,牙膏,拖鞋带了吗?”
…
“常用药带了吗?感冒药、退烧药、肠胃药都备齐了”
…
问题如连珠炮般袭来,至于后面问的还有什么问题,夏天已经听不清了。
只觉耳膜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点头回应:“带了,都带了……”
从生活必需品到细碎杂物,事无巨细,小到发卡,头绳带了几根,大到包裹要准备几个…
夏天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审犯人”似的关心,仿佛自己成了待检的货物,被逐项核查清单。
暮色渐浓,王玉梅仍在喋喋不休,从行李打包的顺序,到每日衣物更换的安排,甚至连与同学相处的细节都要反复叮嘱。
她觉得她这辈子都可以不用带脑子了,只要机械地按照王玉梅的“指导”,她就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