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家门,熟悉的“审问”便扑面而来。萝拉晓税 埂辛嶵全
王玉梅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眼神里写满关切:“今天见着老师了吗?同学都是哪儿的?有没有看着不好相处的?”
夏天把书包往桌上一放,无奈笑道:“妈,就报个名的功夫,我连班级座位都没摸清楚呢!更别提那任课老师都还不知道是哪一个!”
“学习是大事,总得心里有数。”王玉梅擦着手走过来,从围裙口袋掏出张纸条。
“我在你李艳阿姨那儿订了鲜奶,她家每天早上6点挤牛奶,你每天记得早点去取,不然她得给你兑水了。
生牛奶得煮沸了才能喝,听见没?”
“好的!”
暮色透过窗户洒在厨房台面,夏天望着王玉梅鬓角新添的白发,突然觉得这份略显窒息的关怀,竟也带着独特的温度。
九月的西北地区,阳光仍裹挟着盛夏的炽热。
当其他地区的高中生都会开始慢慢加快学习进度,这样好腾出更多的时间进行一轮一轮的复习。
但由于这片地区地理的原因,这边上课和其他地区并不一样。
冬天早上八点半上课,下午两点半上课。.k¢a′k¨a¢w~x¢.,c·o*m¢
夏天由于白天时间长,上午九点半上课,中午有午休,下午四点半才上课。
由于高中刚开学,还是9月份,用的是夏季的时间作息表。
说实话,每天中午回家睡一觉再去上课,再迎着阳光走进教室,倒成了难得的惬意时光。
刚开学的第一个星期的课堂,宛如轻柔的序曲。
老师们在讲台上不紧不慢地梳理着初中知识脉络,偶尔穿插几个简单的高中概念。
没办法,现在讲也记不住。
粉笔灰在光柱中起舞,后排男生偷偷传阅着漫画,前排女生忙着整理新笔记,整个班级沉浸在初入高中的新奇与闲适里。
果然,轻松的上完一星期学后,班主任在周五最后一节课走进了教室。
他手中的文件发出沙沙轻响,目光扫过叽叽喳喳的学生们:“安静一下,今年支秋劳动的拾棉花任务下来了啊。
话音未落,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与窃窃私语。
“还是和以前一样,下连队,周一出发,这两天把自己行李被褥都收拾好。”
班主任扬了扬手里的文件。鸿特晓说罔 首发
“今年每个人的任务是1.3吨,自己估一下自己能力,完不成任务尽早让家长找人帮忙,或者等回来后把欠的任务用钱补上。”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几个面露难色的女生身上,“别想着偷懒,大家已经劳动这么多年了,应该没什么要我再提醒了的吧?”
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的回道:“没有!”
“那今天的最后一节的自习课不用上了,提前放学。周一9点半,学校集合谁都不许迟到!”
“没问题!”同学就跟那脱缰的野马般冲出教室,完全没有未来一个月要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劳动的怨念,只有提前放学的快乐。
夏天望着校园里雀跃的身影,这项劳动已经是融入血脉的生存教育,是与土地对话的特殊仪式,更是所有人共同背负的、关于收获与坚韧的集体记忆。
正好休息的两天她也不愿意再出来买东西,正好今天提前放假,那就一起买了再回家吧。
每年这个时节的支秋劳动,无论是学生,老师,校领导,还是公务员,服役军人都要参加。
每人身上都有任务,不过老师和校领导一般都比较鸡贼,一般把任务都分到班级头上。
原主从小学四年级就被学校组织下地劳动了,一直到现在,每年都会有。
记忆里,那些在棉田里弯腰劳作的日子,汗水滴落在雪白的棉朵上。
夏天却在心底默默计算,原主从最开始的一天二三十公斤,到现在一天九十公斤左右。
她的双手早就有了肌肉记忆,完成任务根本不成问题。
太阳西斜时,夏天骑着叮当作响的自行车回到家。
帆布包里装着新买的白胶布、轻薄透气的手套、蓝白相间的袖套,还有能遮住整张脸的宽檐草帽与防尘口罩。
刚跨进家门,就撞上王玉梅犀利的目光,此刻她正站在灶台前搅和面糊,围裙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疙瘩。
“今天怎么比平时回来时间晚了5分钟?”王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