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三道身影在崎岖的山路上匆匆而行。?x,k¢s·w~x¨.`c~o!m¢
月光被厚重的乌云吞噬,秋生手里提着的一盏老旧马灯,在深沉的黑暗中投下一圈微弱而摇曳的黄光。
“师父,这鬼天气真是说变就变。”文才缩了缩脖子,将领口拉得更紧了些,嘴里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寒风吹散,“刚才还有星星呢,现在连风都停了,闷得人心里发慌。”
走在最前方的九叔脚步蓦地一顿。
他没有回头,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正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死寂的山林。
风停了。
对于寻常人来说,这或许只是天气变化。
但对于九叔这样的玄门高手而言,山野之中,风是气的流动,是生机的脉搏。
当风在一瞬间彻底消失,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那便只有一个解释——有东西,将这方天地的气机给“锁”住了。
“秋生,灭灯。”九叔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不带一丝波澜,却让秋生和文才的心脏猛地一揪。
秋生不敢怠慢,立刻吹熄了马灯。
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极致的黑暗瞬间将三人包裹。
寂静中,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感从四面八方渗透而来,仿佛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正从林间的每一片树叶、每一寸土壤后贪婪地凝视着他们。
文才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阳气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抽离,四肢渐渐变得冰冷僵硬。
“师……师父,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比上次遇到的百年老僵尸还邪门!”
“这不是鬼,是阵。”九叔从随身的布袋里缓缓抽出一张黄符,符纸无风自动,边缘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黑气,“而且是玄门中极为歹毒的杀阵。”
他话音未落,文才脑中灵光一闪,失声惊呼:“是‘九幽封魂阵’!我曾在师祖留下的手札上见过图解!此阵能隔绝天地,断绝生机,将阵中活人的三魂七魄一寸寸磨碎,化为阵法的养料!师父,这阵法像是玄门秘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秘传?”九叔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来,是有人故意设局,想借这荒山野岭,让我‘死于意外’了。”
他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浇在秋生和文才心头。
他们瞬间明白,这不是偶遇邪祟,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他妈的!是哪个龟孙子在背后搞鬼?”秋生血气方刚,怒骂一声,挥拳便向身旁的黑暗砸去。
拳风呼啸,却如同打在棉花上,那股阴冷粘稠的感觉没有丝毫变化,反而自己的拳头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别白费力气了。¨c¨m/s^x′s′.¢n_e*t~”九叔制止了他,“九幽封魂阵一旦启动,内外隔绝。不破阵眼,我们谁都出不去,只会在这里被活活耗死。”
阵眼?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连方向都无法辨别的鬼地方,如何寻找一个被刻意隐藏起来的阵眼?
文才心中一阵绝望,这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然而,九叔却显得异常镇定。
他从布袋里又取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和一卷细细的铜线。
在两个徒弟惊疑的目光中,他撕开纸包,将里面黑色的粉末轻轻洒在手心。
“师父,这是……”
“磁石粉。”九叔言简意赅。
他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将铜线的一端递给秋生,“拿着,站着别动。”
随即,他左手托着磁石粉,右手掐着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他走的不是玄门中人惯用的禹步,而是一种奇怪的、毫无规律的步伐。
他时而向左三步,时而向右七步,时而又原地转了半圈,仿佛在黑暗中丈量着什么。
秋生和文才看得一头雾水,但他们知道,师父绝不会无的放矢。
他们只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九叔的一举一动。
九叔手中的磁石粉开始出现奇异的变化。
它们不再是安静的粉末,而像拥有了生命一般,在他掌心微微震颤,并缓缓聚拢,隐约形成了一个模糊的箭头形状,指向斜前方大约十几步外的一块山岩。
秋生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惊呼:“师父,你怎么知道这里是阴煞最弱点?”
九叔停下脚步,九幽封魂阵需要借助地脉阴气来运转,布阵者必定会改造局部的地磁来引导煞气。
他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这种改造在真正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