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桥尽头……
一双……
覆盖着厚厚冰霜、如同深渊凝视……
霜蓝巨瞳?!?!?
“瞳孔散大……反射……没了……”平板的声音像是隔着厚玻璃传来。
“啧……快了……”浑浊的声音从门口飘来,带着点麻木的解脱,“通知外头一声……准备清理……”
护工的手撤走了,留下眼皮灼痛的空洞。沉重的窒息感如同冰水漫过口鼻。视野里的血红和霜蓝扭曲疯狂碰撞,最后都坍缩成天花板上那片污黄的灯光光晕。
光晕里……似乎……
有东西?
像……
一张……
凝固的、沾满油污铁锈的……
劣质工牌?
牌子上糊着的……
好像……
是个……
嗡……
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头颅重重地砸回散发着腐秽腥甜的枕头上。一点粘稠温热的液体,混合着更浓烈的铁锈腥味,终于冲破了干涸喉管的阻碍……
缓慢地……
沿着他无力张开的嘴角……
向下流淌……
淌过下巴……
流进颈侧汗湿黏腻的枕头里……
那枕头是白色的。
很旧。
洗得发黄。
洇开的那片湿痕……
边缘……
晕染开一个……
极其扭曲……
却又依稀能辨轮廓的……
被油污覆盖的‘5’字印痕。
护工哐当哐当地推动车子,吱呀声远去。
平板的声音似乎去了走廊。
病房门合上。
世界……
最终……
只剩下……
那台机器……
越来越慢……
越来越微弱……
“滴……滴……滴…………滴………………………”
灯管最后一点幽蓝光晕……
彻底。
熄灭。
喜欢葬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