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桃花河。

到长乐镇五日，从云来客栈到孟府有一段路要过桥，桥下便是桃花河，她每日从桥上经过，最清楚河中有无怨气。而今早打那儿过时察觉到不对劲，顺着河流一路找到下游，发现了何旭的尸体。

横死的冤魂怨气难消，入不得轮回。

余三思轻叹一口气，能帮就帮一把，何况还收了五千两。

夜幕降临，她算好时辰出门，径首走向肉羹摊子招呼苗捕头同行，扫过一眼，发现孟二老爷不在，换成了一位娃娃脸的小厮，站在孟祈言身后，时不时偷瞄自己。

“孟二老爷不去？”余三思问苗捕头。

回答她的是孟祈言，“这么刺激的事儿别算上我二叔，待会儿晕过去都不知道该不该管他！”

长乐镇与别不同，不宵禁。

临街两旁摆满各式摊子，灯火通明，不愧为楚国唯一的不夜城。

相比之下，县衙门口反倒显得冷清些，不过今夜衙门内一个个摩拳擦掌严阵以待，兴奋之余还有些恐惧。

他们以为这怎么也要开坛做法，没想到什么都不用准备，余三思领着范大人等进验所，她站得离尸体最近，其余人分站两边，还有不少衙差站在门口。

余三思没动，大家伙儿都静候不动，唯有孟祈言抻长脖子往何旭尸体上张望。

屋内没有点灯，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尸首摆放在木板上，己经清理过不再湿哒哒，还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不过清理再干净，终究是在水里泡过，身体变形散发出阵阵异味。

“时辰到。”余三思从布包中取出三炷香，手腕一转，香火点燃在黑暗中亮起忽明忽灭的红光，“属鸡属狗者，避。”

里里外外有好些人背过身，只有孟祈言要转不转僵在那儿。

什么章程？

我属鸡，我得回避不能看？

我花五千两图什么？

图买了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