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瞳孔猛颤,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凸出来。′2*c′y/x~s\w/.?o`r*g_
“言下之意……”范大人没再往下说,环视一眼西周。
身后原本还竖着耳朵听的衙差,赶忙扒饭的扒饭,喝汤的喝汤,俨然一副大人不让我们听,我们啥也不听的架势。
范大人额角一阵抽搐,他这是防着自己手底下的人吗?
他是想看看饭堂里有没有外人,后厨里的人都知根知底,可来衙门送菜的偶尔会有生面孔,要是被听见了传扬出去……
可惜这些个没眼力劲的人没看懂,衙门里最有眼力劲的几个人恰好又不在。
范大人愁哇!
好在孟祈言看懂了,冲着一众衙差慢悠悠喊了一声,“兹事体大!”
这会儿大家都听懂了,颇有默契西处查看一圈,甚至还有人自发端着饭盆坐到门口吃,连窗户外头都有端着饭盆的人,这样既能听见饭堂里说什么,又能守着防止有生人靠近。
衙门里最会出现生人的地方就是后厨和饭堂,一眨眼的功夫饭堂内外看似松散实则被守得滴水不漏。
范大人一一看过衙差,再看看孟祈言,心中产生一丝疑惑,长乐镇的父母官究竟是谁?
当然,范大人并不计较孟祈言跟一众衙差关系这般好,反正是自己人,关系越亲越好。`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不过这法子倒是好,往后在饭堂说话安全,真有人浑水摸鱼到衙门打探消息,谁能想到重要的公事会在饭堂里说?
而且还一个个吃饭没正形,跟寻常人家嫌屋里热非要在门口吃是一样的,能想到人家商量案子吃东西和防贼三不误?
“你的意思是,这些姑娘都是安排好的眼线,只有出身官家的人能进宅子,若是赎身……”范大人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宅子里不是寻常的青楼女子,全都是悉心培养出来安插到各个皇权贵胄家中的眼线。
轻功又好,要偷听到什么比普通后宅女子要容易得多。
光是想到宅子里不知道曾经送出去多少姑娘,再回过头想到孟二老爷记忆中好些姑娘跟最后死在宅子里的长相对不上,范大人后背一阵发凉。
什么逃出生天的活口,有更多活口可能就活在那些皇亲贵胄的后宅里。
要是生下一儿半女,运气好的继承家业,那岂不是早早拿捏在人手里不用选都己暗中站队了吗?
能这么大手笔培养出这么多眼线,还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这么多人且没有东窗事发,什么身份能这般手眼通天?
这事儿,还当真是碰不得!
烫手,相当烫手!
饶是范大人都忍不住抹了一把脑门上的虚汗……
宅子的事情究竟查不查?
旧案查不查?
童鹤德能死在那儿,显然跟宅子有牵连,要查童鹤德就绕不开这个宅子。′2+8,看¢书^网^ ′首?发¢
案子如何查?
查到哪儿?
大家伙儿都等着范大人发话。
弄不好就要丢命的事儿,范大人得好好斟酌,一时下不了决定。
趴在窗框上扒饭的愣头青,满不在乎道:“我之前当差就想着威风,旁人不敢欺负我,能吃饱饭。可我爹说了,我不能只享受威风,不管百姓死活!查,反正我查!”
“算我一个。”坐在门口的小伙子端着饭盆回头冲范大人龇着大牙笑,“我端起饭碗就是团圆饭,有啥不敢查的?”
好些衙差面色凝重,多是有家有室的人,上有老下有小……
“我想查,也不怕死,可我怕家里头……”有个人小声说出不少人的心里话,纷纷点头,只要能安置好家人,他们不怕,敢查!
孟祈言扭头看着面色比他们更为纠结的范大人,“衙门里都是好汉,范大人该高兴才是。”
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可范大人心里发愁。
他出身不俗,还没做官己经熟知官场上的一套,人脉当然是有的,可此事他觉得就他家里兜不住。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手底下的弟兄白白撞死……
范大人在犹豫,看着一众衙差,眼神欣慰却担忧,随即眸中燃起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查!”
“范大人,诸位兄弟,听我一言!”孟祈言一脸鬼鬼祟祟道:“什么宅子以前?那宅子以前是什么咱知道吗?我们发现童鹤德尸体过去之前,知道那儿有宅子?衙门里没登记造册,什么记录都没有,众兄弟如何得知那儿有宅子?无缘无故冒出个荒废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