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啊!”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余下的人纷纷跟着叩首,“多谢神仙救命!”
凌言正垂眸望着忘川水底隐约浮现的鬼影,冷不防被这阵仗惊得后退半步,眉头微蹙:“你们这是做什么?”
“您就是神仙啊!”梳双丫髻的小姑娘挣开妇人的手,指着他脆生生道,“我们祠堂里供的月神仙灵画像,跟您长得一模一样!定是月神显灵来救我们了!”
“什么月神?”霍念在旁嗤笑一声,收剑回鞘,“乱七八糟的,我们不是神仙。.精??±武×,%小_?说+网[? {~(更>×\新(?[最,?<快<,”他扬了扬下巴,“是你们村长递了委托,镇虚门来帮你们除祟的。”
“镇虚门?”人群里一个络腮胡汉子猛地抬头,脸上的泥污遮不住眼里的激动,“我知道镇虚门!早年听我爹说过,是专管阴阳邪祟的仙门!原来是仙长们来了!”他说着也跟着拱手,“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凌言抬手虚扶:“不必多礼,快起来吧。”他目光扫过众人苍白的脸,“先下山要紧,前面还要过一段乱葬岗,怨气重。”
他转头对弟子们吩咐:“结七星阵,把村民护在中间。用灵力在阵外裹层屏障,别让怨气冲了他们的体。”
“是!”弟子们迅速列阵,灵力交织成淡金色的光罩,将村民们圈在其中。
老妪被扶起来时还在念叨:“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仙长们都长这样……”
凌言没再理会这些絮语,率先迈步往前走。_j_i*n*g+w`u¢b.o?o.k!._c`o_m*白衣掠过乱草,墨发在风里轻扬,苏烬快步跟上,低声笑:“月神?这村子倒会给你编名头。”
凌言瞥他一眼:“祠堂画像多半是前人臆想,当不得真。”
乱葬岗的土坟堆得杂乱无章,破旧的纸钱被风吹得满地滚,偶尔有磷火在草间闪烁。
光罩里的村民们紧紧挨着,大气不敢出,只有那络腮胡汉子壮着胆子问:“仙长,这地方……埋了多少人啊?”
“几十年的弃尸都在这儿了。”云风禾的声音从阵侧传来,银发在暗夜里格外醒目,“别说话,跟着走就好。”
霍念走在最后,剑鞘敲着掌心,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有没有东西跟上来。月光穿过林隙落在他脸上,映出几分少年人的警惕。
光罩外的怨气撞在屏障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像有人在暗处磨牙。
凌言走在最前,指尖凝着灵力,偶尔屈指一弹,便有淡青光芒炸开,驱散那些缠上来的黑影。
“快到山脚了。”他头也不回地说,声音清冽如泉,“过了这片林子,就安全了。”
村民们这才敢松口气,有妇人悄悄抹了把泪,怀里的婴孩不知何时已沉沉睡去,小脸红扑扑的,倒像是忘了方才的惊惧。
祠堂的木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尘土,在月光里簌簌飘落。¢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
供桌上的烛台积着薄灰,几排褪色的牌位整齐排列,最上方悬着块“先祖堂”的匾额,边角已有些虫蛀。
村民们踉跄着往里走,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有几个老人刚坐下就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
弟子们手脚麻利,有的去后院抱来枯枝点燃火堆,有的解开药囊给受伤的人涂药膏,还有的从行囊里掏出干饼和水囊,分发给妇孺。
火焰噼啪作响,映得满室昏黄,总算驱散了几分阴森。
凌言走到供桌旁,指尖拂过一块歪斜的牌位,将它扶正:“你们今日别回各自的家了,在这里凑合一晚。”
他目光扫过众人,“明日我们会在村子四周布个简易的防护阵,能挡住乱葬岗的怨气,寻常邪祟近不了身。”
“多谢仙长费心!”络腮胡汉子连忙作揖,眼里满是感激,“有仙长在,我们心里踏实。”
霍念正解着包裹,听见动静回头,刚要招呼苏烬他们过来吃点东西,袖口突然被拽了拽。
他低头,看见个扎着羊角辫的小男孩仰着脸,手里还攥着半块干饼。
“干嘛?”霍念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却没甩开那只小手。
小孩指了指供桌旁的墙面,那里贴着张泛黄的画像,画中人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眉眼画得粗粝,倒有几分英气。
“哥哥,你真的不是三太子吗?”他奶声奶气地说,“你们长得好像。”
霍念狐疑地转头看去,那画像颜料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