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坐在那头,中间隔着几步远。
俩人都没说话。
沈天恒是觉得,跟个不熟的女同志,也不知道说啥。
冼文芹则是害羞,头都不敢抬太高。
于长青和张巧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点什么。
于长青清了清嗓子,突然一拍大腿: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
他站起身,“我记得我这儿有几张戏票,说是新排的《红灯记》,我找找放哪儿了。”
“老婆子,你帮我一起找找!”
说着,就拉着张巧往里屋走。
“戏票?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张巧被他拽着,一脸茫然,但还是顺从地跟着进了房。
这借口,也太明显了吧!
沈天恒心里嘀咕了一句。
得,这下好了,屋里就剩他跟冼文芹了。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沈天恒抓了抓后脑勺,觉得比上次在雪地里碰见还尴尬。
冼文芹则是把头垂得更低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俩人就这么面面相觑,干坐着,谁也不先开口。
沉默,是今儿个的主旋律。
里屋。
于长青和师母张巧根本没找什么劳什子戏票。
两人正悄悄地透过屏风的缝隙,往外瞅着呢。
“哎,你说这天恒,怎么就不开窍呢!”张巧压低了声音,有点替他着急。
“多好的姑娘啊,文芹这孩子,知书达理,模样也好,跟天恒站一块儿,多般配!”
于长青也是皱着眉头:
“这小子,打猎是把好手,怎么在这事儿上就跟个木头疙瘩似的!”
“你也不想想,他老是上山打猎,哪懂这些儿女情长。”
“那也得主动点啊!你看人姑娘都快把头埋到胸口了!”张巧恨铁不成钢。
“你让文芹主动啊?”于长青瞪了她一眼。
“我哪是那个意思!”张巧拍了他一下,“我是说天恒!他是个爷们儿啊!总得找点话说吧!”
“唉,看着吧,年轻人脸皮薄,慢慢来,慢慢来。”
于长青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盼着沈天恒能主动点,好歹先说句话也行啊!
俩老的在里屋急得抓耳挠腮,外屋的俩小的,依旧沉默是金。
这大年初一的,师父师母可真是给沈天恒安排了一出“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