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唾沫横飞,那架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中年汉子也是个暴脾气。
被贾张氏这么一通抢白,火气更大了。
“嘿!我这暴脾气!”
“你家孩子偷东西还有理了是吧?”
“我告诉你,老虔婆,今天这钱你们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
“不然谁也别想好过!”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秦淮茹急得满头大汗。
她拉了拉贾张氏的衣袖,小声说:
“妈,您少说两句吧……”
贾张氏一把甩开她的手,
“你给我起开!没用的东西!就知道让人欺负!”
秦淮茹被骂得脸色发白。
求助无门的她,猛地看到了站在一旁,全程看戏的沈天恒。
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连忙跑了过去。
“沈科长!沈科长您给评评理!”
“他这就是敲诈!一个鸡腿非要我们赔一块钱!”
“您是保卫科的科长,您管管他啊!”
沈天恒看着她,面色冷淡,慢悠悠地开了口,
“秦淮茹同志,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儿子,是不是真的偷了人家的鸡腿?”
秦淮茹的嘴唇动了动,想辩解。
但在沈天恒平静的注视下,那些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是……”
“既然是他有错在先,那赔偿就是应该的。”
沈天恒淡淡地说道。
“至于具体赔多少,这是你们双方的民事纠纷,你们应该自行协商解决。”
“我作为保卫科长,只管厂里的治安,管不了院子里的讨价还价。”
沈天恒的话说得合情合理,却也冷酷无情。
他首接表明了态度:
这事儿,我不管。
秦淮茹最后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了。
她站在原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是啊,人家凭什么帮你?
你儿子偷东西,是贼,人家是执法者。
不把你儿子抓起来就算好的了,还指望人家帮你说话?
绝望之下,秦淮茹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噗通”一声,几乎要给那中年汉子跪下,哭着哀求道:
“师傅,我求求您了,我们家是真的困难啊!”
“我男人没了,就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还有一个婆婆要养。”
“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一家人吃饭都成问题,我哪儿拿得出一块钱啊!”
“您就可怜可怜我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她哭得声泪俱下,闻者伤心。
周围一些出来看热闹的邻居,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唉,秦淮茹家也确实不容易。”
“是啊,贾东旭走了,留下一大家子,全靠她一个人。”
“这棒梗也是,怎么就那么馋,非要去偷人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