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辞快要疯了,路知行只顾着哭,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只顾着向前。
那眼泪就跟穿珠子的线断了似的,没完没了的往下落。薛宴辞看得心烦,不觉地提高半个音调,可一开口,又想起六年前路邑章试图绑架她的事。
薛宴辞知道,路知行一直因这事对她感到愧疚,于是又自觉降了声调,“路知行,看着我,听我说,我和你在一起很安全。六年前很安全,现在也很安全,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果然,男人也是需要靠哄的。
路知行听完这话,终于安静下来。半晌,又怯怯地开口,“我们回家吗?宴辞,我想回家了。”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要教你滑雪?”薛宴辞低着头问一句,她舍不得抬头去看路知行挂着泪痕满脸期待的模样,太让人心疼了。
“嗯。”路知行鼻音很重。
2016年寒假,薛宴辞答应要在下一个雪季带路知行去新疆禾木,教他滑雪。可还没等到下一个雪季,她就消失不见了。
“那先买张明天去禾木的票,我教你滑雪,然后再买张南方小年前两天的票,回天津。”
“宴辞,今年过年早,我们可以过完年再去滑雪,年前还有很多工作……”
“你不懂,路老师。”
“什么?”路知行问一句。
“结婚前当然是要先度蜜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