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历1923年12月15日,距尤恩-赫斯特死亡还有86天]
尤恩打了个寒战,把自己身上单薄的军大衣又紧了紧。*天*禧¢晓!税.网^ _已·发¢布+罪^歆+漳′结/
十二月的清晨是如此地寒冷,些许微小的雪花伴随着刺骨的寒风,仿佛刀刃,肆意切割着每一位敢于在此时外出的人。
若是往常,尤恩定然会选择蜷缩在自己温暖的小家里,喝着咖啡烤着火,隔着窗户一边看着外面被寒风吹得抱头鼠窜的行人一边幸灾乐祸。
但是他没有。
此时的尤恩正穿着单薄的深色军服,站在一栋黑色而毫无生气的建筑物前,在他前面还站着一大串和他一样瑟瑟发抖的人。
这栋建筑物上并没有什么显眼的大招牌,只有门旁的小牌子上印着的一行小字表露了它的身份:帝国军人事管理部。
它从不张扬自我,因为它知道你定会亲自送上门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又一个愁眉苦脸的家伙从里面走了出来,尤恩也离那扇黑色的门越来越近。
对此,尤恩的心情可谓有喜亦有悲。
喜,是他很快可以进入那门内,躲避刺骨的寒风。
悲,是因为那些哭丧着脸的家伙都是他失败的前辈,这也意味着他失败的概率同样很高。
他本不应站在这里,但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那天下午……
那时,他正一如既往地在房间里悠哉悠哉地喝着咖啡,整理着桌上的报告。
忽然,他听到门外的报童在吆喝着什么:“重大新闻,重大新闻!”
尤恩仍是表现得云淡风轻,一边把咖啡往嘴里送,一边想:呵,这群卖报的小屁孩带来的消息总是雷声大雨点小。要知道,就连福特的狗死了他们都会说成重大新闻……
“重大新闻,萨拉热大公在斐迪南窝被刺杀啦!”
“噗!”顷刻间,他就把嘴里的咖啡给喷了出来。′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
事情就是这样,战争开始了,死了几百万人,然后本应待在军宣部的他却因人力不足要被调去前线,于是他就只能站在这里。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可只要没有开头就不会遇到难处,他站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
给出一个理由,一个不去前线的理由!
终于,在等待了超过两个小时以后,在他前方的家伙都像是丢了魂一样走出来以后,他终于得以迈入那扇漆黑的门中。
他深吸一口气,吃了一片镇定药,穿过门扉,走入建筑物。
屋子内部要暖和很多,清洁环保的以太能魔导燃炉驱散了严寒。尤恩走了几步,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木凳子上。在他对面,坐着一个约莫西十岁的男人,身穿整洁的军服,上校肩章极其显眼。
尤恩顿了顿,把事先准备好的,装在袋子里的文件放到桌子上,先是行了个军礼,然后开口说:“长官好,我……”
“我们首入正题吧,赫斯特少尉。”上校瞟了一眼文件封面的姓名,而后首接把它扔进了废纸篓——和其他文件一起,并面无表情地如此说道。
“呃,您看都没看,怎么首入正题?”
“这么说吧……”上校拿出一个小册子,翻看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猜里面写着的是腰椎间盘突出。”
尤恩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小册子的封皮上写了什么:《逃伍的一百个借口》。
他咽了口唾沫,强装镇静,淡定的回答:“好吧,里面写着的其实是风湿病。”
“啧,风湿、关节炎、肺结核……你们就不会整点新花样吗?我的耳朵都要听出茧来了。·顽_夲_鰰`戦^ ¢庚`新/最!全,”上校淡淡的说,“要我看,如果在一周前你想找个有用的借口逃役,不如去棕榈大街找那个跛脚的老头,据说他的锯腿服务只收120帝国玛格。”
“看来长官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个该死的老头儿锯腿服务本身只收120块……”尤恩耸耸肩,“但麻药额外收费三万,不准自带。”
“……那还真是不幸。”
“不过,您为什么要特意强调‘一周前’?”
“当然是因为,在这周用这招可就不好使了。”上校从抽屉里翻出一张传单,递给尤恩。
虽然传单下的内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但不用详细观赏,光是看上面的标题就能明白它描述着一个何等恐怖的玩意儿:
军用轮椅——让残疾的将士也能在前线浴血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