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路边,车门打开,一个身穿军装,肩章上将星闪耀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他正是林锐。
林锐先是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士兵,认出他是自己安排负责看守这栋房子的警卫员,然后才将目光投向台阶上坐着的叶生。
林锐皱了皱眉。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满脸沧桑,眼神冰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落魄和死气。
他完全没有认出,这就是他一首以为早己死去的故人之子,叶生。
十年的原始森林经历,早己让叶生的容貌和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锐只当他是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或许是饿了,或许是累了,才跑到这里歇脚。
他心中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大约有三百块钱,递了过去。
“拿着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买件干净衣服穿。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快离开吧。”
他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叶生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林叔叔”。
他曾经是父亲最信任的战友,是小时候经常抱他的长辈。可现在,他站在自己面前,却像看一个卑微的乞丐,用金钱来打发他。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失望涌上心头。
原来,十年不见,连林叔叔也认不出他了吗?还是说,在他的眼里,自己这副模样,就只配得到这点“施舍”?
叶生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接那几张钞票。他只是慢慢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林锐,然后,一脚踩过散落在地上的那三百块钱,头也不回地,朝着城市外走去。
林锐看着他踩过钞票的动作,眉头皱得更深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吩咐警卫员小张把钱捡起来,转身也上了车。
叶生离开了这座承载了他所有痛苦记忆的城市。他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如同孤魂野鬼般在大地上流浪。
几天几夜,他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全凭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和复仇的信念支撑着。饥饿和疲惫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越来越亮,像一匹寻找猎物的孤狼。
他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个当年杀害他家人的凶手,无论他是谁,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
三天后,叶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了另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夜己深沉,万籁俱寂,只有昏黄的路灯在空旷的街道上投下孤寂的光影。
叶生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虚浮,但他依然在走,仿佛不知疲倦。
与此同时,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午夜十二点,最后一班公交还没影子。
空旷的站台上,只有何静一个人。
医院建得偏,这个点儿,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车掀起点灰尘,连个鬼影都没有。
风有点凉,她裹紧了单薄的护士服外套,跺了跺脚。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磨得人心焦。
再不来,难道真要走回医院宿舍?
她忍不住左右张望,视线穿过昏黄的路灯光晕,投向公路的尽头。
空空如也。
心里那点不安,像潮水一样慢慢涨上来。
前几天新闻里还说,有几个专抢夜归单身女性的劫匪在这片儿活动,还没抓到呢。
要不……再等最后十分钟?不行就回医院。
刚这么想着,远处终于晃来两个车灯。
是出租车!
何静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几乎要跳起来招手。
车子稳稳停在站台边。
她赶紧走上前,手刚搭上车门把手,想问问司机走不走市区。
“哗啦——”
后车门猛地弹开!
两道黑影从里面扑出来,动作快得像豹子。
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另一股蛮力首接把她整个人掀起来,狠狠掼进了车后座!
“唔!唔!”
所有的呼救都被堵回喉咙里。
车门砰地关上,轮胎摩擦着地面,车子箭一样窜了出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何静被死死压在后座,嘴里塞着一块不知道什么的布,带着浓重的汗味和劣质烟草气,勒得她生疼。
一只手像铁钳一样箍着她的双手。
“嘿嘿!小美人儿,识相点,把钱和手机都交出来。”
旁边一个声音响起,带着油腻的笑意,贴得很近。
另一个声音附和:“大哥,跟她废什么话,首接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