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林地深处无声无息地漫卷而出!
不!不对!
看清了来物的镖头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气直冲天灵!
那哪里是?这分明是给死人引路的纸钱啊!
“嘶——!”
杜鸢身后传来镖师们此起彼伏倒抽冷气的声音,他们无不心头剧震目光死死钉向前方。
只见一支抬着棺椁的出殡队伍正朝着他们直直撞来。
而那股没来由的阴冷更是越发摄骨钻心。
不会错了,就是这个!!!
红事撞白煞!难怪道长甫一察觉,便想要新娘子一行远远避开!
这生死相冲,喜丧相对的局面,哪怕是他们这群不懂个中深浅的外行人,都觉得分外凶险。
镖头双手握着长刀,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
若非身前道长始终不动如山,巍峨如岳。
他怕是刚一看见就吓得夺路而逃去了。
杜鸢对身后几人的惊惧恍若未觉,只是负手静立原地静眺。
那漫天纸钱也越来越近,好似永远都抛洒不完。 “道长?!”
望着那几乎要扑到脸上的纸钱,镖头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头顶——这怎么不像是在给棺椁主人抛的?怎么感觉是在给他们抛的!?
好在杜鸢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莫怕,贫道在呢。”
这声音如阳春白雪,径直化开了他们心头那股子惊悚寒意。
且他们更看见,那漫天飞舞,四下飘零的纸钱,居然全都落在了道长身前一步。
而无一片能够越雷池一步。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
杜鸢身前,已是纸钱堆积,白茫茫一片;而其身后,却是纤尘不染,界限分明。
一步之隔,竟是生与死、白与净的鲜明分野!
而镖师们,也在这无形之中缓缓松开了紧握的刀柄。
道长果然道行了得,足以和这邪祟分庭抗礼!
他们更看见,随着漫天纸钱再无一张能前进半寸,
那来势汹汹的白煞竟也随之停滞不前!
这景象令镖师们望着杜鸢的背影激动万分——道长居然仅凭伫立之势,便震慑住了那邪物!
紧接着,他们又听见道长主动朝那东西朗声喝道:
“贫道就在这儿,所以,可敢上前而来?”
这话说的几个镖师越发激动。
喝邪斥祟,何等令人神往?!
他们虽然也有惩恶扬善之时,可往日里对付的几个蟊贼和强人,哪里能和这般真真正正厉害无比的邪祟相比?
就是不知,为何这般邪祟要盯上新娘子一行?
正心潮翻涌之际,眼前景象更令他们胸中气血激荡——道长竟向前踏出一步!!!
常人面对这般骇然的玩意,能够保住性命就已然是天大的幸运。
道长不仅只靠伫立便慑得对方寸步难进。
此刻竟更泰然前行!
这哪里还是对峙?这分明是道长以自身无上威仪,逼那邪物抉择!
一念及此,几人几乎按捺不住想要跟上。
然而瞥见前方厚厚铺陈的纸钱,他们就赶紧熄灭了这点心思。
道长是得道高人,他们几个还是别上去丢人了。
此念方生,他们就兴奋看见那一地白纸居然在道长迈步踩下之前。
无风自动的倒卷了回去!
道长如今是每进一步,那一地白纸就自退一步!
镖师们看得心旌摇曳,激动难抑。
高人,这就是真正的高人啊!
“躲躲藏藏,兜兜转转,有何意思?”
杜鸢背手在后,缓步上前,朗声而出。
那白煞虽然始终未动。
但越发倒卷而起的一地纸钱,却是说明了它们的处境绝非表现这般泰然。
“你猜猜试试,瞻前顾后,难道不觉好生无趣?”
杜鸢已经走过半途。
对方依旧未动,可倒卷而飞的纸钱却是越来越汹涌澎拜,好似大江倒流。
“要贫道说,不若你我就此斗上一场,届时,你便知了我之门庭何处,修为高低。如此不比这畏手畏脚的狼狈像样?”
说到此处,杜鸢更是好笑道:
“还是说,缩了这么多年,终于是把最后一点心气都缩没了?”
此言一出,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