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向自负,败于梁山之手是他心中难以接受的屈辱。
如今被慕容彦达当众提起,他自然感到十分恼怒。
实际上,董平多虑了。
此刻厅内四人,慕容彦达虽贵为国舅,又是青州知州,却因梁山军威震慑而不敢出城,麾下大将也相继投降。
旁边呼延灼和张清,刚被梁山击败,众人不过是一群失败者,又有谁能嘲笑谁?
遗憾的是,一贯自大的董平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尽管对慕容彦达有所掩饰,不愿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但张清注意到他的沉默。
想起从前关于双枪将的传闻,张清立刻明白慕容彦达的话触动了他的骄傲。
鉴于他们现在寄居青州,需要慕容彦达的援助,当下不宜与他的部下交恶。
于是张清急忙开口道:
“我们这些败军之将,怎能与慕容知州和董都监相比?青州能在将领背叛的情况下仍得以保全,足见慕容知州的能力。
董都监之败,也是因东平府太守从中作梗,若非如此,以双枪将的本事,怎会轻易败给梁山?”
人都爱听奉承话,张清接连拍马,令董平的脸色从阴转晴,连上座的慕容彦达也沾沾自喜起来。
总觉着自己以往或许太过苛责自己了。
毕竟回顾梁山的战绩,从进军沂州、攻克沂州府,再到攻打东平、突破东平府,即便面对朝廷大军围剿,也能轻松取胜。
唯独攻打青州那次,虽成功策反了秦明和黄信,但这很大程度是因清风寨之故。
细想下来,相较其他战果,梁山在青州似乎并未占太多便宜。
看到慕容彦达和董平脸上浮现出笑意,张清才放松了些许。
“对了,”
慕容彦达想起最近的传闻,“呼延将军、张都监,青州城中近日流传着梁山将攻打青州府的说法。”
“你们认为,梁山真会来青州吗?”
“这……”
呼延灼沉思片刻,摇头说道,“依末将之见,梁山此刻应不会轻举妄动。”
!局势虽稍有缓和,
却依然未能带来根本性的改变,
因此,
又有谁能称得上是他真正的故友?
双枪将早已满心愤懑,
如今见到这批来历不明的访客,
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正欲开口命老军驱逐这些人,
却不料厅堂内一人笑意盈盈地走出,
“董都监,如今应唤您为董统制了。”
“您该不会已忘记小弟了吧?”
“你!”
董平瞳孔微缩,
原本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困惑与疑虑,
“你先退下吧。”
双枪将摆手示意老军离开,
随即步入厅堂,
那人气定神闲地跟随其后,
而先前那些人,
则留在厅外守护。
“呵呵,宋押司,你胆量不小啊?”
董平冷笑着对眼前之人说道,
“竟敢来到青州府城!”
“莫非你以为,
慕容知州召你回清风山,
我就无法惩治你们这些梁山贼寇?”
这人果然忘恩负义,
全然不顾昔日情谊……
宋江在心中暗自埋怨,
当初董平败于梁山,
无奈流落青州,
误入清风山时,
自己曾热情款待,
离别时更赠送大量金银,
不曾想今日再见,
董平对自己竟毫无情面!
“董统制言重了。”
宋江哈哈一笑,
“实不相瞒,小弟此行正是为了献上一份大功给您!”
“大功?”
董平略显惊讶,
随即目光带着几分阴沉打量宋江,
“押司莫不是要我把你的头颅拿去邀功?”
“若真是这样,在下倒要恭敬不如从命了……”
“咳咳!”
宋江只觉脖颈一阵寒意袭来。
生怕董平下一刻真的不顾一切,挥刀斩下他的头颅,及时雨急忙轻咳两声,“统制莫要取笑,在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