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某种压抑的东西。“医院这边的监控结果出来了,有些情况需要你亲自过来一趟,当面说明一下。”
锅巴立刻紧张起来:“查到了?是谁偷走了马大爷的尸体?是不是医院内部的人?”他急切地问,显然对昨晚医院停尸房尸体失踪的事记忆犹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这短暂的沉默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漫长。
“情况…有些复杂。”白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最好尽快过来一趟医院,到了就知道了。”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避开了锅巴关于“偷尸者”的直接问题。
锅巴和吴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一丝不安。白队的回避,意味着监控结果绝非“有人偷尸”那么简单,很可能是更诡异、更无法解释的状况。
“好…好吧,马上过去。”锅巴挂了电话,脸上的惊恐又回来了,他看向吴天,带着一丝恳求,“兄弟,你看…这事还没完。白队说让去医院,…一个人有点怵。你…你懂这些东西,能不能…一起去一趟?就当…就当帮人帮到底?”
他眼神闪烁,语气带着一种奇怪的黏腻感,既像恳求,又隐隐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吴天看着他,这个刚刚经历了记忆篡改、楼顶异响莫名消失的房东,此刻的表现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被无形丝线牵引着的木偶,在按照某种既定的剧本行动。
那只左手手腕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针刺般的冰冷悸动。
吴天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那水泥空间的寒意,那保温杯的诅咒,那血字的枷锁,已经通过这只诡异的左手,牢牢绑定了自己。医院,或许是…踏入更深处恐怖的入口。!x!i?a/n-y.u′k~s¢w¢.¢c!o~m′
“……好。”吴天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而低沉,“那就一起。”
那只新“长”上的左手在衣袖下传来一阵冰冷刺骨的悸动,像有冰块贴着骨头滑动。吴天强压下心头的寒意,点了点头:“走吧。”
去医院的路上,锅巴表现得异常焦躁。他不停地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一会儿看看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会儿又神经质地盯着自己的手看,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很低,听不清内容。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在出租车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灰败。
“锅巴哥,你…还好吧?”吴天试探着问了一句。
他猛地一哆嗦,像是被惊醒,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挤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啊?好…好啊!就是…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困,对,太困了。”他用力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但那疲惫和惊恐是揉不掉的。
到了医院,气氛比预想的更凝重。停尸房所在的区域被临时封锁了,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死寂。白队就等在走廊尽头一间临时的办公室里,脸色比锅巴好不了多少,眼窝深陷,眉宇间锁着深深的困惑和压力。他旁边还站着另一位年轻队员,眼神警惕。
看到锅巴带了个陌生人进来,白队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吴天,最终在锅巴那张写满不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这位是?白队指着吴天说道。
这是一个朋友,也想过来看看怎么回事。白队眉头紧皱,但也没说什么,对他俩说: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白队没废话,直接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背对着吴天他们。他操作了几下,然后调转屏幕,正对着锅巴和吴天。
屏幕上分成几个小窗口,显然是医院不同位置的监控录像回放。时间戳显示是那晚马大爷被送到医院救治无效然后送往停尸房的监控记录。
“这是停尸房门口的走廊监控。”白队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手指点着其中一个窗口。
画面里,时间是深夜。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惨白的灯光。突然,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出现在镜头边缘,走向停尸房大门。那人影穿着睡衣睡裤,身形微胖,头发凌乱——正是“火鸡味的锅巴”!
“这…这不可能!”锅巴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他指着屏幕,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调,“他回去明明在家!就在床上!根本睡不着!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画面中的“锅巴”动作僵硬,步伐拖沓,如同梦游。他走到停尸房门口,没有做任何开锁动作,那扇厚重的门…竟然无声无息地自己滑开了一道缝隙!他如同被吸进去一般,门随即在他身后合拢。
“再看看这个。”白队的声音冷得像冰,切换了另一个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