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刚才更清晰!更近!仿佛就在头顶,贴着楼板在弹跳!
那熟悉的、令人头皮炸裂的节奏——正是火鸡味的锅巴每晚听到的、自己在卧室听到的、医院走廊老人指尖模拟的、高铁上凝固乘客敲击的——玻璃珠落地的声音!
它来了!它真的来了!不再局限于某个特定的“楼上”,而是……无处不在!
“卧…卧槽?什么声音?”胖子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下意识地往我身边靠了靠,“楼上…在玩弹珠?有病吧?”
另外两个室友也面面相觑,脸上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这声音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吴天猛地看向自己的左手!衣袖之下,一股冰冷刺骨、如同液态氮注入血管的寒意瞬间爆发!皮肤下那沉寂了几天的暗红纹路猛地亮起!
如同烧红的烙铁纹身,在皮肉下疯狂蠕动、蔓延!掌心深处,“荣光”二字的位置更是灼烫得如同握着一块烧红的炭!
剧痛伴随着一种诡异的、冰冷的“兴奋感”直冲大脑!
“呃啊!”吴天忍不住闷哼一声,右手死死抓住左臂,身体因剧痛和寒意而微微颤抖。
“天哥!你…你手怎么了?”胖子离得最近,第一个发现自己的异样。
他看着吴天瞬间惨白的脸和痛苦的表情,脸上的嬉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你胳膊在抖!很冷吗?”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扶吴天。
“别碰!”吴天几乎是嘶吼出来,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自己的书桌上,发出哐当一声。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吴天淹没。诅咒彻底爆发了!它不再蛰伏!那三个人的死是序曲,而这玻璃珠声…是追魂的丧钟!它找上门来了!
“經汝之手,曉後世之榮耀……”那血字的低语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冰冷而清晰。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篮球场的喧闹声隐隐传来。但这熟悉的校园,此刻在吴天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冰冷的、带着一股……死气。
宿舍天花板上,那“嗒…嗒嗒…”的玻璃珠弹跳声,不疾不徐,空洞地回响着,如同死神的脚步声,在寂静中一步步逼近。
胖子被吴天吼得愣在原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惊恐变成了茫然和受伤。
另外两个室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看看自己,又看看天花板,大气不敢出。
“天…天哥?”胖子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你到底咋了?是不是真病了?咱去医院?”
去医院?吴天脑子里瞬间闪过镇上医院冰冷的推车、护工制服下推走的扭曲肢体、白队肩章上那片被反复擦拭却越抹越大的污渍……医院,那个地方现在恐怕比地狱更可怕!
左臂的剧痛和冰冷如同两条毒蛇在撕咬,掌心“荣光”的烙印灼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
那该死的玻璃珠声还在头顶持续,嗒…嗒嗒…每一声都像敲在吴天的神经末梢上。
“走…离开宿舍!快!”吴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服,身体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而筛糠般抖动着。
吴天不知道该去哪,但直觉告诉他,留在这里就是等死!那个东西,它循着“诅咒”的标记找来了!这宿舍,甚至这栋楼,可能都已经成了它的猎场!
吴天踉跄着转身,顾不上另外两个舍友的疑惑,右手死死掐住左臂试图压制那非人的痛苦和异动,跌跌撞撞地就要往宿舍门外冲。
“哎!天哥!等等!”胖子虽然吓得腿软,但对自己那盲目的信任或者说依赖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
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跟了上来,声音带着哭音,“你去哪儿啊?跟你一起!”
另外两个室友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跟上来。
天花板上那诡异的弹珠声似乎更密集了一些,带着一种冰冷的催促。
冲出宿舍门,走廊里空无一人。下午这个时间,没课的学生要么在打球,要么在睡觉,或者在宿舍里打游戏。
惨白的灯光照在光洁的地砖上,反射着冰冷的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灰尘和消毒水的味道。
但仔细嗅闻,似乎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腥气?
“嗒…嗒嗒…”
那声音并未被关在宿舍门内!它清晰地回响在空旷的走廊里!仿佛无处不在!
声音的来源飘忽不定,一会儿像是在头顶,一会儿又像是在隔壁宿舍,甚至……像是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