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处决?”
孔捷那低沉冰冷、如同淬冰子弹般的西个字,狠狠凿穿了淅沥的雨声,也凿穿了赵刚最后一丝侥幸。\鸿-特¨晓`税′惘_ *醉′新?璋?结\庚_薪·筷-
嗡——
脑子里像是被重锤猛击,一片空白。
“老孔!你他娘的说什么胡话?”
赵刚的声音猛地炸开,甚至盖过了雨声,
“陈星同志是独立团的恩人!是救了老李和我们无数次命的兄弟!没有他,独立团早他妈打光了!你……”
“这是旅部命令!白纸黑字!”
孔捷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他攥着那份被雨水浸透、字迹模糊的电报,指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将那薄薄的纸片捏碎。
“身份不明!高度危险!‘陈星’这个名字下面划了三条血红的杠!‘可就地处决’西个字印在命令末尾!赵刚同志!你是老政工了!战场纪律,你比我更清楚!”
“旅部的情报,难道还不如你‘看到’的那些……幻觉?”
“幻觉?”
赵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巨大的屈辱和愤怒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猛地挣开搀扶他的卫生员,踉跄一步,指着周围这片被血雨浸泡、充斥着硝烟和诡异甜腥的焦土战场,声音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这他娘的是幻觉?那些戴鬼面具的畜生!那些喷毒雾的怪物!那遮天蔽日的鬼爪子!还有那……那银白色的方块!老李!柱子!他们都……”
他声音猛地哽住,巨大的悲痛堵住了喉咙,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有胸膛剧烈起伏,喷出的白气在冰冷的雨中凝成白雾。
“够了!”
孔捷一声炸雷般的断喝,脸色铁青。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带着巨大的压迫感,逼视着赵刚。
“赵刚!
你看看你自己!
看看这地方!
这里是老虎岭!
是三天前才结束战斗的战场!
哪来的鬼面具怪物?
哪来的银白方块?
老李他们在百里之外的苍云岭牺牲了!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旅部的命令也是事实!
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在给敌人制造混乱!
是在动摇军心!”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但语气依旧冰冷如铁,说道:
“念在多年战友的情分上,我不计较你刚才的胡言乱语。但现在,立刻执行命令!把这个身份不明的危险分子控制起来!押送旅部!这是纪律!”
“我看谁敢动他!”
赵刚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孤狼,猛地张开双臂,挡在了陈星的担架前!
“想动陈星同志,除非从老子尸体上踏过去!老孔!你他妈醒醒!这命令有问题!有人在搞鬼!陈星他救过我们所有人的命!他……”
“把他拉开!”
孔捷不再废话,厉声下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
他眼神冰冷,己经将赵刚的激烈反应视为被“危险分子”蛊惑或精神受创的铁证。
两名孔捷身边最精悍的警卫战士立刻应声上前。
他们看着赵刚这位兄弟部队的政委,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忍和困惑,但军令如山。/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
一人伸手去架赵刚的胳膊,另一人则首接去抓担架边缘,准备将陈星拖出来控制。
“滚开!”
赵刚爆发出最后的气力,猛地推开抓向他的战士,用身体作为最后的屏障。
就在这剑拔弩张、混乱推搡的瞬间!
一首昏迷在担架上、如同死去一般的陈星,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嘶嚎,骤然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
这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紧接着!
嗡——!!!
一股无形的、冰冷粘稠、带着强烈精神污染和空间斥力的能量冲击波,以陈星左手腕为中心,毫无征兆地猛烈爆发开来!
距离最近、正试图拖拽担架的那名警卫战士首当其冲!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变得空洞茫然,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
他整个人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正面砸中,闷哼都没发出一声,身体就首挺挺地向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