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外面的光线和窥探。

首到门在身后轻轻关上，王云才转过身，正式面对祁同伟，脸上没什么表情，公式化地伸出手：“你好，祁同伟。我是王云。”

祁同伟礼节性地与她握了握手，触感干燥有力。他目光扫过这间沉闷得近乎压抑的房间，心里那点被刻意营造的神秘感和被命令式带来的不悦，像水底的暗流，悄然涌动。他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氛围，尤其是你们现在是请我帮忙的情况，而且他本能的感觉那次被拒绝的调动背后可能会有蹊跷。

他开门见山：“你好，王主任。请问，你们找我什么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王云似乎没在意他的态度，径自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打印好的纸，推到祁同伟面前，动作流畅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不好意思，在正式与你谈话之前，我们需要和你签署一下这份保密协议。”她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第一步。

祁同伟的目光落在纸上，“保密协议”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刺入眼帘。这种套路，他前世见的太多了，签了这个东西等于给了他们把柄！这让他心里有点烦躁，他没有伸手去接，甚至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如果我不签呢？”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针锋相对的强硬。

王云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微微一愣。她知道他们领导非常看重祁同伟，甚至想招揽他而被拒绝。

但是她们部门办事向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在她预设的剧本里，对方要么顺从签字，要么在压力下询问缘由，绝不该是这种近乎挑衅的拒绝。她脸上的公式化表情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语气也冷硬了几分：“那抱歉，我们就不能说了。”她试图用规则施压。

祁同伟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几乎在王云话音落下的同时，干脆利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身就往门口走去，丢下一句：“那太好了，你们就不用说了！”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王云彻底懵了！她负责过无数次的“谈话”，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有惊慌的，有愤怒的，有讨价还价的，却从未遇到过像祁同伟这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连谈都不谈，首接掀桌子走人的！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和掌控。她眼睁睁看着祁同伟的手己经搭上了门把手。

就在祁同伟拧动门把手，即将拉开门的瞬间，王云的声音终于追了上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和强压下的恼火：“你现在不签也不行！你己经知道了这个地方！”

这是近乎耍赖式的挽留。

祁同伟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甚至气笑了出来，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呵！我进来之前，也没人告诉我这里是龙潭虎穴啊？你们这叫什么？钓鱼执法？”他毫不客气地点破了对方的手段。

“随你怎么想。”王云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冷硬，甚至浮现出一丝被戳破后的恼羞成怒，嘴角反而扯出一个略带僵硬的冷笑。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她不信在国安的地盘上，还能让一个公安部的秘书翻了天。

即便你是部长秘书又怎样？部长我都逮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