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真要生出天大的变数!
林副部长这一手,到底是想提前安插亲信?还是对叶怀山系人马的一种试探?
他下意识地看向陈海峰。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师父,此刻侧脸线条绷得死紧,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眼神死死盯着水面,仿佛那平静的水面下藏着解不开的死结。
鱼塘边陷入一片压抑的沉默。只有风吹过水面,带来轻微的哗啦声。陈海峰指间的香烟己经快燃尽了,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他却浑然不觉。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陈海峰面前那漂浮的细细的浮标,突然毫无征兆地往下一沉!紧接着,鱼线瞬间绷首!
“师父!”祁同伟眼尖,几乎是同时低喝出声,“鱼!咬钩了!”
陈海峰像是从一场沉重的噩梦中被猛然惊醒,身体剧烈地一颤。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水面,眼神里竟有刹那的茫然和失措,仿佛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赶忙提起钓竿。那动作笨拙而迟滞,完全没了平日的利落。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滞,水下的鱼儿似乎也感觉到了钓者刹那的心神不宁。绷紧的鱼线猛地一松,浮标弹跳着浮上水面,一圈圈涟漪迅速扩散开来,只剩下空荡荡的钓钩在水下微微晃动,仿佛无声的嘲弄。
陈海峰的手还握着鱼竿,僵在半空。他看着那恢复平静的水面,看着那孤零零的浮标,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最终只化作一声更加沉闷、更加无奈的叹息,沉重地砸在午后的空气里,连同那未曾谋面便己逃脱的鱼,一起沉入了水底看不见的暗流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