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黑得跟锅底似的,夜色沉沉的,把这栋看着光鲜亮丽的房子捂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像个棺材。·9¢5~k¢a\n′s^h-u^.\c!o`m′
高伟歪倒在客厅沙发上,闭着眼,呼吸挺匀的,带着一股子浓得呛人的酒气。
瞧那样子,好像是真喝大了,醉得不省人事。
装的吧?张桀心里犯嘀咕,可面上不敢露出半点破绽。管他是不是装的,机会就在眼前。
心脏不争气地在胸腔里怦怦首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这倒不是害怕,反而是那种,妈的,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一种带着点孤注一掷的兴奋。
他光着脚,冰凉的地板贴着脚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轻手轻脚,像只在暗夜里捕猎的猫。
悄无声息地滑进书房,顺手带上门,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书房里一股子味道,混着烟草和高档古龙水,那股子高伟的味道,闻着就让人恶心。
角落里,那个黑色的保险箱,静静地立在那儿,像个不会说话的怪物。
密码……陈芮那脑子,压根没记过这玩意儿。指望她?做梦。
但张桀记得高伟那孙子的生日,还有他们那个狗屁结婚纪念日,小宝的生日也顺便记下了。
男人嘛,总爱拿这些自以为是的数字当宝贝,觉得特别有意义。傻逼。
他蹲下去,手指在冰冷的密码盘上摸索。先试试结婚纪念日?输入数字,拧动转盘。
咔哒。
没反应。操。-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再来,小宝的生日?
还是没动静。
额头开始渗汗,不是热的,是绷得太紧了。他能听见自己太阳穴那里血管突突跳的声音。
最后一组,高伟那王八蛋的生日。他娘的,要是再不开……
手指有点抖,输入最后一个数字。
咔——嗒!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机械解锁声,在这安静得要死人书房里,却清晰得像在你耳边放了个炮仗!
开了!草!真他妈开了!
他猛地拉开厚重的箱门,一股子混合着灰尘和钞票的味道扑面而来,有点呛人。一股劲儿首冲脑门,肾上腺素飙升。
里面没有他想象的金条珠宝,只有几摞用银行纸带捆着的现金,看着不少。还有……他眼睛猛地瞪大,心跳漏了一拍。两本深蓝色的护照!
一本是陈芮的,另一本……是小宝的!
旁边还整整齐齐地放着她们娘俩的身份证件!
自由!这是能喘气的机会!
他几乎是扑过去,一把将那些东西捞进怀里!指尖因为激动而有点发麻,甚至带着点微微的颤抖。
就是现在!拿着钱和证件,想办法砸开那该死的窗户,或者撞开门……只要能出去,哪怕爬也要爬出去!
“你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刮出来的风,毫无预兆地在他身后响起。
陈芮(张桀)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后背一下就凉透了。¢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他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脖子像生了锈的机器,一寸一寸地扭过头。
高伟就站在书房门口,背着光,脸上看不清表情。可那站姿,那眼神……哪里还有半分醉意?清醒得可怕。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惊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让人从脚底板往外冒寒气的平静。镜片后面的眼睛,像两条蛰伏的毒蛇,又像淬了毒的冰锥,死死地钉在他身上,以及他怀里那些东西上。
“看来,我前几天对你的‘冷处理’,”高伟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但这笑意比哭还让人瘆得慌,“并没有让你学乖一点啊,陈芮。”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皮鞋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却发出闷闷的、让人心悸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陈芮(张桀)的心尖上。
“想跑?”高伟走到他面前,停下。那张平日里装得温文尔雅的脸,终于彻底撕下了伪装,开始扭曲。狰狞的暴怒像地下憋了太久的岩浆,猛地从那双冰冷的眼睛里喷发出来。“带着我的儿子,拿着我的钱,你想跑到哪里去?嗯?跑到哪个野男人的床上?!”
陈芮(张桀)下意识地把护照和钱往怀里死死地搂了搂,身体却不听使唤。陈芮那该死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像条无形的锁链,让他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步。
“东西,给我!”高伟低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