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党国屡战不利，南京丢了，说不定武汉也不安全了，反而76号实力越来越强劲了，我们也不得不为自己筹谋呀。"丁主任转过身，目光灼灼，“更何况最近戴春风步步紧逼，咱们在山城迟早混不下去。"

张副官冷汗都下来了："主任！您可别糊涂啊！咱们是军统的人，怎能......"

"住口！"丁主任突然拍桌，"我问你，上个月行动失败，死了三个兄弟，上头给家属发了多少抚恤金？五百块法币！够干什么？够买棺材吗？"

张副官哑口无言。

丁主任缓和了语气："小张，我是看你机灵，才跟你说这些。跟着我去76号，凭你的本事，至少能当个行动队长。"

张副官脸色煞白："主任，您真要......"

"我意己决。"丁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你帮我把有用的情报资料整理一份，方便随时带走。"

张副官后退一步："主任，咱们要不要跟其他兄弟商量商量......"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丁主任突然回头，死死的盯着副官，"我走了，你就是条野狗，只会死的更惨。你的家人，会指望戴春风帮你好好照顾吗？"

张副官浑身发抖，良久，他颤抖着接过文件："我......我听您的。"

“对了，你出去后，把情报组的老周叫过来一趟…”

与此同时，山城歌乐山军统总部。

戴老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眉头紧锁地看着面前的情报。毛秘书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武汉站最近的汇报越来越敷衍。"戴老板将文件重重摔在桌上，"丁主任那个老狐狸，最近行事太反常了。"

毛秘书点头："确实蹊跷。上个月本该他亲自负责的锄奸行动，突然推给了副手；之前每周一次的加密电报，现在变成半月一次；更可疑的是，他申请将武汉那边的活动经费增加了一倍。"

戴老板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经费增加？他拿那么多钱干什么？武汉的编制又没扩充。"

"会不会是有大行动？"毛秘书试探着问。

"放屁！"戴老板猛地拍桌，烟灰缸里的烟头都震了起来，"有大行动他会不报备？再说了，以老丁的性格，要是真有重大计划，早就跑来邀功了。"

毛秘书沉吟道："他会不会是要......叛？"

这话让办公室陷入了死寂。过了好一会儿，戴老板才缓缓开口："我也怀疑，但没有确切证据，不要乱说。老丁在军统干了十几年，手里掌握着太多机密，一旦叛逃......"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要不要先把他召回重庆？"毛秘书问。

戴老板摇摇头："打草惊蛇。现在动他，反而会逼他狗急跳墙。"他掐灭烟头，"先按兵不动，派人盯着他。另外，让军统的其他同志提高警惕，所有核心情报一律加密重发，老的联络点全部废弃。"

毛秘书点头："明白。那丁主任这边......"

"暂时按兵不动。"戴老板站起身，走到窗边，"没有确凿证据就抓人，下面的人会寒心。但记住，从现在起，老丁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

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暴雨似乎即将来临。戴老板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暗自思忖：老丁啊老丁，你最好别犯浑。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