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

“我的财神爷，事儿办成了！”陈兴民摘下帽子，露出一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川军王团长亲自交代，说这批军火可是救命稻草。”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王团长的手书，还带来一个排的弟兄，就在城外等着。”

宋之仁接过信，就着油灯细细查看。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久闻宋先生大名，此番援手，川军定当铭记。”他点点头，将信收好：“兴民叔叔，辛苦你了。这次交易可得万分小心，日本人的眼线到处都是。”

“放心吧！”陈兴民拍着胸脯保证，“我特地选了条绕远的小路，还让川军弟兄们扮成外地进城务工队。”他压低声音，“不过那王团长也够痛快，听说有军火，连价钱都没怎么砍。”

“成本价嘛～半卖半送。”宋之仁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苏婕之前给自己的一张图纸：“之前我安排朋友，租下了城西的仓库，位置隐蔽，三面环水。今晚子时，让川军的弟兄们从水路过来。记住，船只不能点灯，暗号照旧。”

夜幕深沉，黄浦江面上雾气弥漫。宋之仁带着陈兴民、林川、刘斌守在仓库门口，远处传来轻微的桨声。不一会儿，几条小船悄无声息地靠岸，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带头跳下船，正是川军排长张铁牛。

“宋先生？”张铁牛低声问道。

“正是。”宋之仁伸出三根手指，张铁牛立刻回应两根——这是他们约定的接头暗号。

仓库大门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步枪、火炮和一箱箱子弹、炮弹。张铁牛眼睛一亮：“好家伙！可算盼到这些宝贝了！王团长说了，有了这批军火，定要让小鬼子知道咱川军的厉害！”

宋之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排长，这批军火来之不易，路上千万小心。日本人最近盯得紧，能不走大路就别走。”

张铁牛点点头，转身一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开始搬运装备。夜色中，只有武器碰撞的轻微声响。

装备搬运完毕，张铁牛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宋之仁：“宋先生，这是六万大洋，您清点一下。”

宋之仁打开油纸包，白花花的大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随手抓了一把，又推回去：“不必了。川军在前线拼命，我信得过你们。”

张铁牛眼眶一热，啪地敬了个军礼：“宋先生这份情谊，我们记下了！等打跑了鬼子，我老张请您喝川酒！”

宋之仁连忙扶住他：“快别折煞我了！你们在前线多杀几个鬼子，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小船渐渐远去，消失在浓雾中。刘斌望着江面，忍不住说：“组长，这么多钱，咱们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宋之仁摇摇头：“不用藏，钱生钱嘛，咱们的生意会更大，我拿去采购物资。准备下一笔交易。”他望着夜空，喃喃道：“这些大洋，只有变成救命的药、充饥的粮，才真正有意义。”

林川若有所思：“组长，您说川军拿到这批军火，能挡住鬼子的进攻吗？”

“能！”宋之仁语气坚定，“只要咱们中国人一条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今晚这六万大洋的军火，就是咱给鬼子的下马威！”

仓库外，夜风吹过，带着江水的腥咸，宋之仁从兜里掏出三个大黄鱼，分给财神爷小组其他三个人。

如今这个世道，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哪怕这些人是自己忠实的手下，如果长官一毛不拔，难免让人心里不舒服。

货是自己的，出路是自己的，兄弟们简简单单站个岗，就有一条大黄鱼，还是足够让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