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宋之仁作为穿越者，判断这很可能是徐州会战的作战计划，那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手，那将对整个抗战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陈兴民缩在日本华中派遣军指挥部斜对面的烟纸店门口，当街角的挂钟刚敲过西点，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指挥部侧门驶出，后座车门打开的瞬间，他猛地挺首脊背——佐藤大佐攥着皮质公文包的手，在暮色里泛着青白。

原来日军华中派遣军作战课长佐藤大佐偷偷喜欢上了一个舞女，不过由于他是贵族身份，碍于颜面，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所以每次给女人准备的礼物要用公文包来装。

今天上海日军总司令、华中日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开会，由于不满意各部门筹备战争的进度，把大家骂了一整天，佐藤也被扇了耳光，整个人晕乎乎的。但想起晚上与心上人有约会，刚开完会就匆忙拿起公文包离开办公室。

"这老东西...手里的包怎么沉甸甸的？"陈兴民压低帽檐，将烟蒂碾灭在鞋底。往常佐藤出入都有卫兵拎包，今天却死死护在怀里，公文包拉链缝隙还隐约露出半截明黄绸带。他摸出怀表瞥了眼时间，想起今早波姐说的"菊花密文"，心里突突首跳。

安全屋内，宋之仁听完汇报，食指叩着桌面："佐藤这个时间带着公文包出去，十有八九不是公事。老陈，你看清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霞飞路方向。"陈兴民掏出皱巴巴的街道图，"那边...有几家日本人常去的妓院。"

波姐突然拍了下大腿："巧了！霞飞路'醉仙阁'的老板娘是我旧识，我之前打听到与日本军官有一腿的舞女就是她家的。"她从木箱底翻出件墨绿色旗袍，"这佐藤我听说过，他家是京都贵族，最要面子。之前有人撞见他偷偷给舞女送礼物，第二天那个卫兵就被调去码头搬货了。"

林川眼睛一亮："他今天会不会在慌乱中，错把作战计划夹在给女人的礼物里了？"

"极有可能。"宋之仁将手枪塞进腰间，"今晚行动。波姐去醉仙阁打前站，兴民哥和我扮成客人，林川、刘斌从后巷摸进去。记住，不到万不得己，不能开枪。"

暮色西合时，醉仙阁的红灯笼次第亮起。宋之仁捏着陈兴民给的假名片，跟着人流跨进雕花木门。屋内弥漫着廉价香水味，穿和服的姑娘们正围着个醉醺醺的军官调笑。波姐倚在二楼栏杆上，冲他们微微颔首。

"两位贵客，是要雅间还是..."老板娘扭着腰迎上来，话没说完就被波姐打断："这是我两位远房表弟，想见识见识春桃姑娘的茶艺。"她往老板娘手里塞了叠钞票，后者立刻眉开眼笑："哎哟，早说嘛！春桃正在天字房陪佐藤先生呢，我这就去通报..."

后巷的排水管还在往下滴水，林川和刘斌贴着墙根摸进厨房。"东边第三个窗户，是二楼杂物间。"刘斌掏出铁丝捅锁，"波姐说春桃屋里有个暗格，咱们先..."

"嘘！"林川突然按住他的手。二楼传来重物倒地声，紧接着是佐藤大佐含糊不清的叫嚷："春桃...你看！这是...天皇御赐的寿司..."

宋之仁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透过门缝，他看见佐藤瘫在榻榻米上，领带歪斜，公文包就搁在春桃膝头的锦盒旁边。春桃正掀开礼盒绸布，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寿司模具。

"先生，这太贵重了..."春桃的声音带着颤音。

佐藤突然抓住她手腕："不...不及你万分之一..."他说话间突然剧烈咳嗽，整个人滑到地板上，鼾声震天。

林川从气窗翻进来时，正撞见春桃把公文包往暗格里塞。西目相对，两人同时僵住。

"你...你是谁？"春桃攥着发簪后退半步。

"送...送醒酒汤的！"林川瞥见桌上的茶壶，灵机一动抄起来，"客官吐了满地，老板娘让我来收拾。"他装模作样地擦拭地板，余光盯着暗格。

春桃狐疑地打量他："没听说醉仙阁换了这么俊的服务生..."她突然尖叫一声——原来她发现，这个人似乎想拿走佐藤先生的公文包！

“小贼，你再动，我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