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有些无奈。_x¢i\a·o_s/h_u/o?g*u.a′i`.!n~e`t\刚想对朱槿表达不满,心中早己呐喊起来:说好的带我出来放松!说好的春游呢!这一路上又是见沈万三,又是安排陶公徒弟,现在还要安排我别的事,这不分明是要压榨我的劳动力!怪不得前几日一个劲地叮嘱我要养好身体,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还没等朱标说出口。此时常婉静,王敏敏,沈珍珠三女正好回来。
三人手里都捧着一束花,各色花朵娇艳欲滴,还带着清晨的露水,显然是采了不少。
常婉静性子温婉,脚步轻缓,眉眼间带着柔和的笑意;沈珍珠则端庄些,采的花也多是雅致的品种;王敏敏最是活泼,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
王敏敏高兴地小跑到朱槿身边,扬着手里的花束,雀跃地说:“公子,你看,我和两位姐姐采了这么多呢!北方可没有南方这么多花,这儿的花真是又多又好看。”
朱槿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笑道:“确实好看,你采的这束最鲜艳。”
朱标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羡慕。/E_Z\晓`税!网/ ~首!发-他羡慕朱槿那份自在随性,能毫无顾忌地对王敏敏流露出亲昵与宠溺。
自己身为世子,一言一行都要关乎礼仪,即便面对常婉静,这个从小与自己有婚约的未婚妻,也总想着要恪守礼法,保持沉稳端庄,这般轻松自在的相处模式,于他而言是种奢望。
更羡慕那份无需遮掩的鲜活气,朱槿与王敏敏之间的互动,像春日里的暖阳,带着不加修饰的明媚,而自己被 “世子” 的身份束缚,连对未婚妻表达关切,都显得有些拘谨腼腆。。
他转头看向常婉静,有些腼腆地让她坐下,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轻声说道:“累了吧,喝点茶歇歇。”
常婉静接过茶杯,温柔地应了声 “谢谢”,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朱槿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嘀咕:历史上也没记载自己大哥这般腼腆啊,在大嫂面前倒是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这还是那个黑芝麻朱标么?难道是因为那个让大哥魂牵梦绕的吕氏还没出现的缘故?
他甩了甩头,罢了罢了,吕氏出现还早着呢,眼下想这些也是白搭。!微¨趣.晓\说_蛧^ ′吾*错/内′容·
不过话说回来,朱槿对吕氏还真有些好奇。能把庶子朱允炆一路推上建文帝宝座,这份利用天时地利人和的本事可不一般。而且听传闻说,大哥对她宠爱有加,这般能得大哥倾心又有手段的女子,实在让人想亲眼见见。
待众人都坐下,朱槿清了清嗓子,对着嬉笑的众女说道:“好了,我和大哥还有正事要说。”
他目光转向沈珍珠,“正好珍珠姐也回来了,我便一起说了。”
顿了顿,朱槿继续道:“我想以大哥的名义,招揽一些战场上受伤残疾,或是年老的士兵。”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疑惑。朱标问道:“二弟你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朱槿叹了口气,声音沉了几分:“大哥,你也清楚,咱爹向来念着将士们的功劳,为这些拼杀半生的人定了不少章程。就说那屯垦戍边的卫所体制,武职世袭,原是想让将士们无后顾之忧。出征亡故的武官军士,家属能得三年俸禄抚恤;若阵亡武官没了子女,只剩父母,有司会赡养老人终身;就连武官遗孀,从指挥到镇抚的家眷,每月也能得五石到二石米粮,终身不断 —— 这些都是咱爹定下的规矩,桩桩件件都透着体恤。”
“再说退役的老兵,年过五十便可卸甲,子孙降等袭职;阵亡武官的后人,头年能领全额俸禄,三年后减半,等幼子长成了再安排承袭事宜。早年间,咱爹还特意让营中收留那些年老体弱、带伤的士兵,说要在宫墙外围造些庐舍,让残疾的弟兄们住进去,白天能做点营生,夜里帮着巡警,还管着口粮 —— 这些想法,哪一样不是为了让弟兄们有个归宿?”
朱标微微点头,神色有些不解,追问道:“既然父王立下如此多的章程,二弟你为何还要招揽那些受伤残疾或者年老的士兵呢?”
朱槿眉头拧成个疙瘩,语气里添了几分沉重:“大哥有所不知,如今朝廷钱粮大半填了战事的窟窿。虽说有这些章程,可真正能落到这些受伤残疾、年老士兵手里的,能有几分?层层克扣下来,到他们手中怕是只剩个零头。各地豪强、军官肆意侵占军屯土地,使得大量士兵无地可耕、无粮可收。那些屯田的军户,人口繁衍,土地却越来越少,一家人糊口都难,哪还有余财去应付伤病和养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