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入莲池,水面冒起个血泡,再也没上来。
剩下两个汉子抬着棺材就跑,纪白追了两步突然停下,指着棺材拖出的血迹:“这血是干的!”我蹲身摸了摸,血痂里竟掺着烟丝——正是英美烟草的“老刀牌”。此时莲池中央的柳月如尸体突然翻了个身,后背露出道鞭痕,鞭梢形状和火轮船上搬运工用的一模一样。
“她是被洋行的人打死的。”纪白的声音发颤,他从女尸发髻里取出枚银簪,簪头雕着朵残月白莲,花蕊处刻着行小字:“汉阳纱厂 柳氏月如”。我想起三年前在济南查过的档案,汉阳纱厂罢工那年,领头的女工就叫柳月如,后来被洋行买办打断了腿,从此杳无音信。
火轮船的探照灯突然扫过莲池。我们躲进水塔底座,见林世昌站在甲板上,手里举着个莲子罐头,罐头里插着面小旗,旗上绣着水鬼帮的船锚标记。他身边站着个穿西装的洋人,手里把玩着支手枪,枪柄刻着三叶草——那是英美烟草买办的标志。
“楚探长,别来无恙?”林世昌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震得水塔嗡嗡作响,“柳月如偷了我们的鸦片账本,本该沉江喂鱼,可惜这女人临死前把账本缝进了旗袍滚边。”他晃了晃罐头,里面滚出的不是莲子,而是颗颗被鸦片膏粘住的牙齿。
喜欢楚明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