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的优越感。

这里是爷爷李长河、后奶奶赵秀兰和二叔李二强、二婶王芳芳一家共同居住的地方。

李二强在镇上开了个小五金店，算是老李家混得最好的，也是爷爷奶奶的心头肉。

至于二婶王芳芳，那更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刻薄、蛮不讲理，仗着公婆偏心丈夫能干，没少给李向阳家使绊子、找麻烦。

李向阳清晰地记得，小时候饿得实在受不了，牵着同样面黄肌瘦的妹妹来这里，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想讨口吃的，结果被王芳芳叉着腰，用最难听的话咒骂，甚至还抄起扫帚劈头盖脸地打过来，骂他们是“讨债鬼”、“饿死鬼投胎”……

冰冷的嫌恶和身体的疼痛，是童年挥之不去的阴影。

对这个所谓的家族，他心底只有一片寒冰，毫无归属感可言。

若不是父亲李云山坚持……他眼神更冷了几分。

李云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在脸上堆起笑容，回头对妻儿低声嘱咐：“都记着啊，待会儿进去了，少说话，多赔笑，礼数要周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恳求。

李向阳和李小溪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刘翠兰撇撇嘴，没好气地低声嘟囔：“礼数周到？哼，就怕咱们礼数到了，人家的脸色可不会好看到哪儿去！但愿他们能看在东西的份上，别太给咱们难堪！”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铁门，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不信任。

李云山没接话，走上前去，抬手在冰冷的铁门上敲了几下。

“笃、笃、笃……”声音在清晨的寂静里显得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