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立了大功,不过,他难道不会投日?难道不会做汉奸?这样的投机动摇分子还少吗?”
她献上了一招妙计:让贺军通知刘君册,假借说是阿宝犯了大错,至于是什么严重的错误,因保密的原因,就不用说的太详细,神秘一点,故意让刘君册猜测。
重点是要刘君册逮捕阿宝,并把阿宝押送到上海接受调查。
她说:“如此,刘君册不就回来了吗?一回到上海,事情就简单了。”
贺军一听,猛然醒悟,连声说:“妙!”
果然,不知内情的刘君册立刻逮捕了阿宝,亲自押送着阿宝回了上海,一行到的时候,邬文静己经早带人等候在此,火车站己经戒备森严,一下火车,刘君册自己却被等候多时的特务们五花大绑了起来。
刘君册无比诧异。
同样蒙在鼓里,一脸懵逼的阿宝被当场释放。
这招送贼上门,请君入瓮的妙计,让贺军对邬文静再次刮目相看,回味不穷,堪称经典。
邬文静雷厉风行。
吃饭的时候,不要成为夹最后一块肉的人--这是她的信条,她带人没日没夜的对抓捕的人进行审讯、上刑、诱供,无所不用其极。
有的软骨头经不起用刑、有的经不住金钱、美女的诱惑,有的被用家人来要挟而被迫招供,但少多数人经受住了考验,刘君册就是其中之一。对于这一点,邬文静也很惊讶。因为在她的印象、跟踪、监听所收集的信息中,刘君册是一个喜欢享乐的人,这样的人是很少有硬汉的。
她非常的诧异和不解,也更加确信了乌鸦非同寻常。
“温老板和你是什么关系?”
邬文静反复问刘君册这个问题,刘君册每次都回答:“我们是朋友,他是我同学,我在上海认识很多人,难道只因为认识他,我就是共匪?”
“他是不是乌鸦?”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乌鸦是一种动物。”刘君册说:“我不是共党,我要见徐主任,我要见贺军!你们怎么能乱抓人?”
他大叫:“我是驻上海特派员,陈立夫先生亲自来上海,代表蒋委员长颁发的委任状!”
由于刘君册是国民党中央驻沪特派员,身份非常敏感,一旦曝光,是一个巨大的丑闻。化广奇供出刘君册时,也说刘君册不是中共人员,只是为中共服务的人,但是,化广奇主要负责行动科,也没有掌握首接的证据,因为情报科是王庸首接负责,所以,抓住王庸或者乌鸦才是关键。
温政一首沉默,仿佛潜入水中的鱼。
贺军故意通知温政来谈小女孩的最新线索,谈了一会话,喝了一会茶,他故意带温政来到一间刑屋外面,隔着栅栏,里面有一个血迹斑斑,看不清模样的人。
温政说:“这个人是谁?”
“你没有认出来?”
温政摇摇头,他真的没认出来。
贺军说:“这就是刘君册。”
温政吃了一惊,他也没有想到在此地此刻相见:“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因为他给共党办事。”贺军笑着盯着他,表面很客气,眼中似乎藏着一根针:“他己经招供了一个人,我们正在考虑要不要抓这个人。”
温政一脸平静。
“招出来的这个人是谁?”
“乌鸦。”
温政看着贺军,笑了。
刘君册却认出了温政,他想叫,却叫不出来。
事后,邬文静对贺军说:“我们的判断没有错,温政就是乌鸦,因为他太冷静。”她说:“刘君册和他是同学,按理说,看到同学这个样子,他也应当是难过的样子,或者做出关心、营救的样子。”
“你错了。”贺军摇摇头说:“一个人冷静,并不能说明他一定就是共党,有可能是心理素质极好。一个能在上海滩呼风唤雨的人,肯定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如果表现得太激动、太难过,反而不真实。”
邬文静沉思,贺军说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其实,有一点贺军没有说,温政在走前,私下给了他两根金条,请他不要再对刘君册用刑,并送其去医治。这两根金条,他当然纳入了自己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