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明己经没有多大用了,他怎么能做饵?怎么能钓出鲸落、钉子这些人?”
“因为他要做的,是背叛特务处。”
“背叛我们?”
“是的。”
彭北秋和黎明都有不同的角色。
一个投石问路,一个一再背叛。不是谁都可以充当这个角色,这个角色如果不重要,放眼浩如烟海的谍场,就像投了一个石子,不柳叶,波澜不惊。
这个人一定要重量级的。
背叛一次,和背叛很多次是一样的,叛着叛着就习惯了。
一首以来,都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放到现实中发现,这句话说的真对。因为一旦魔高于道,它就不是魔了,对方才是魔,它成了道。魔和道,谁说得清?
戴老板沉吟片刻,继续说:“黎明背叛复兴社特务处,对谁有好处呢?”
“这要看他投靠的是谁。”
“他要去投靠谁?”
“调查科。”
***
温政的办法就是装。
南子和山本假惺惺地来医院看过他,从南子想吃人的表情,从山本眼睛镜片后的寒光,温政察觉到了自己处境的不妙。
他立了功,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这是不是一件很无奈却又很现实的事?
他对付这两人的办法,就是装。
没有比装更让人愉快的事了。人,很多时候都是在演戏,是在装,装高明,装有钱,装傻、装疯、装无知……
这次,他是装病。
***
他的伤其实并不重,主要是冲击波的冲击,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袁文当然希望他能好的彻底,请医生开了单子,理所当然地给他请了长期病假,回家养病。
他们的家,当然就是筱记永盛烧坊。
这段时光,是温政、袁文非常快乐的时光,他们一起坐在阳台上看日落,一起陪孩子们,大的做游戏,小的喂奶,后来,又开始给俩个孩子喂“肥儿粉”,他托家乡人带来的一种特产,长身体的,小时候,温政就吃过。
袁文也试着给两个孩子亲手做衣服。看着昏黄的灯光下,袁文用心的样子,温政感觉无比的温馨。
王庸离开上海之前,给他留了一份名单,他一首没有用。
他在等待时机。
如果一到领馆就交给影佑,会被影佑看成是蓄意来投靠的,是投名状,会被看成是中国人的叛徒——没有人会尊重叛徒的。
蓄意和被迫是有区别的。
他也不可能交给南子和山本。他不可能将这份功劳给以后可能的对手。
他该交给谁呢?
如果此刻交给影佑,会被认为越级,日本人等级观念是非常重的,南子和山本会对他更侧目,恐怕会恨他入骨,他不希望以后关系闹得太僵。
他想到了一个人,安西。
安西是影佑的心腹,交给他,就等于交给了影佑。
问题是,他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份重要的名单,在不至于安西认为他背后有算计的情况下,正大光明地交到安西手上呢?
神不知鬼不觉,又要正大光明,这是个矛盾。
他不会去找安西,他会把安西引出来。
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