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她已经离开了。/x·1·9?9-t^x′t+.+c,o_m¨
只留下我,茫然的站在原地。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小叔的电话,像一道晴天霹雳,精准地劈在我的头顶。
“喂?小兔崽子!你撞的那车,你知道是谁的吗?”
小叔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你小子摊上大事了”的颤音。
“上京市林氏集团!董事长林晚舟!她那辆车,顶配!保守估计,光那漆面修复,就够你当十年保安不吃不喝!你把你叔我和你都卖了也赔不起一个轮毂!”
林晚舟?林氏集团?董事长?
这几个词砸下来,我感觉保安亭那薄薄的铁皮墙都在嗡嗡作响。
我眼前一黑,仿佛看见未来几十年的盒饭里都只有白米饭,连颗咸菜都是奢望。
这哪是我能惹得起的存在?
她走之前,确实甩给我一句:“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
考虑?
我倒是想考虑考虑中彩票头奖的号码排列组合!
或者如何用20块去赢2500万。
问题是,现实它不允许啊。
那一晚,我确实“考虑”了。
在保安亭里,挥汗如雨、辗转反侧地“考虑”。
原因无他——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把保安亭的电给掐了!
盛夏的午夜,铁皮盒子在月光下滋滋冒烟,我躺在硬板床上,感觉自己就是铁板烧上那块五分熟的肉,灵魂都快被热浪蒸腾出窍了。
汗水不是流出来的,是直接从毛孔里被压力泵喷射出来的。
这哪里是考虑人生,这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我不禁有些佩服齐天大圣的通天本事了。
我无比怀念厂里那些轰鸣的机器,至少它们的空调冷气,偶尔还能漏点给打螺丝的我。
现在?
呵,保安亭的空调,它罢工了,或者说,它被“人为下岗”了。
就在我怀疑自己即将成为史上第一个在保安亭里被活活热死的保安,从而登上新闻搞笑版块时。
第二天一早,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大爷,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出现在了保安亭门口。
大爷姓林,七十二岁,自我介绍时中气十足,仿佛不是来替岗,是来接管军事要塞的。
“大爷啊,”
我顶着一对熊猫眼,端着泡了凉茶试图续命的保温杯,有气无力地问,“谁让您来的呀?”
其实心里门儿清,除了那位“林总”,还能有谁?
“小林总让我来的,”
大爷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坚固的老牙。
“她说来替你的。对了,小伙子,我睡哪儿呀?”
他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那张被汗水浸出人形地图的硬板床。
“大爷,您睡这,您睡这。”
我认命地开始收拾我那点可怜的家当——几件洗得发白的保安制服,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还有半箱红烧牛肉面。
想了想,感觉这面也带不上,就留在这里吧。
这个女人。似乎并不给我拒绝的余地。
这哪是让我考虑?这是直接给我下了驱逐令,连铺盖卷都帮我安排好了!
木已成舟,不,是舟都快被林晚舟开走了,我还搁这儿考虑桨划不划得动呢?
大爷看我收拾,乐呵呵地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串号码,字迹娟秀有力。
“小伙子,这是小林总的电话,你收好,她让你想好了打给她。”
想好?
我瞅着大爷已经自来熟地开始研究我那破风扇的开关(虽然没电),熟练得仿佛他才是这儿干了三年的老保安。
我还能怎么“想好”?退路都被这位真·大爷堵死了!
我捏着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斤的纸条,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奔赴刑场的悲壮,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穿透力极强,即使隔着电磁波,也能感受到那股子清冽的寒意,悦耳,但冻人。
“喂,您好,林…林女士,”
我的舌头有点打结,“那个…我想好了。我同意给您当保镖了。”
生怕对方反悔似的,我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试图在卖身契上划拉出一条小小的底线。
“但是!最多一个月!真的!我还得工作吃饭呢!”潜台词是:求求您高抬贵手,一个月后放我一条生路回厂里搬砖吧!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