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清我喝了多少酒。\s\h~e′n*n\v~f\u+.\c.o?m+
“嗝——”
一个响亮、带着浓郁酒气的嗝从我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冲了出来。
世界在我眼前,已经从迪斯科舞厅升级成了万花筒。
水晶吊灯分裂成无数个旋转的小太阳,那些衣冠楚楚、珠光宝气的“人”,在我迷离的醉眼里,都变成了会走路的、五颜六色的、晃来晃去的……酒瓶子。
红的像番茄汁,白的像消毒水,黄的像……呃,像啥来着?
哦,像尿!对,像尿!
胃里翻江倒海,像是塞进了一个正在疯狂甩干的滚筒洗衣机。
那里面装的是啥?
装了很多酒,很多种类的酒,很多很贵的酒。
这些酒是我几年的工资?
还是林晚舟那辆顶配豪车的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漆?
这冰凉的酒液中,似乎蕴含了我想象不到的价值
“呕……”
一股酸水猛地涌上喉咙口,我赶紧用手死死捂住嘴。
果然,一次性喝太多,确实容易吐。
不行!绝对不能吐!
我要是吐在这里,我都不敢想象后果有多严重。
“小秦?”
林晚舟那清冷的声音,此刻在我嗡嗡作响的耳朵里,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传过来,带着一丝……
嗯?
是关切?还是嫌弃?或者两者都有?
我努力聚焦视线,想看清她的表情。她的脸在我眼前晃啊晃,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好像……嘴角在抽动?是在憋笑吗?这个女魔头!绝对是!
“林…林总……”
我舌头打结,像被胶水黏住了。
“我…我好像…有点…上头了……”
何止是上头,我感觉天灵盖都快被酒精掀飞了!
“年轻人,酒量还得练啊。”
那位始作俑者王总,腆着啤酒肚,笑得像个弥勒佛,又端来一杯琥珀色的液体。
“来来来,解解酒!这可是好年份的威士忌,纯饮,尝尝!”
解酒?!用酒解酒?!这他妈是哪个星球的逻辑?!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的乳猪,周围一圈都是拿着调料瓶跃跃欲试的食客。
而林晚舟,就是那个负责煽风点火的厨子!
或者说我更像是马戏团耍猴里被耍的猴。
“王总,”
林晚舟终于帮我说话,但我更觉得是她也不想我当众出丑。
毕竟名义上是她带来的人,折的也是她的面子。
“小秦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点到为止吧。”
“哎呀,林董心疼了!”
王总挤眉弄眼,油腻得能炒三盘菜。
“行行行,听林董的!小伙子,下次,下次咱们好好切磋!”
切磋你大爷!还下一次?
我在心里咆哮。
下次?没有下次了!这保镖谁爱当谁当!
老子宁愿回去当保安吹热风!至少热不死人!这酒局是要命啊!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梳着一丝不苟油头、眼神锐利得像鹰隼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目标明确,直指林晚舟。
他脸上挂着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
“晚舟,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晚舟脸上的那点慵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针锋相对的清冷。
“陈总,别来无恙。”
她微微颔首,气场全开,丝毫不落下风。
这个陈总,我有点印象。
刚才林晚舟和别人谈笑风生时,这人眼神里带着敌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望?
对,就是欲望!
这倒不难理解,像林晚舟这样的女人,对于成功男人的杀伤力比普通男人更大,因为会极大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这位是?”
陈总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这个小保安身上。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那套昂贵但被揉搓得有点皱巴的西装上停留了一瞬,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在看一件包装精美的……垃圾。
我意识到,这个男人并不好对付。
“我的新保镖,小秦。”
林晚舟介绍得言简意赅,语气平淡。
“保镖?”
陈总嗤笑一声,声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