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头脑一片空白。′s·a~n,s+a^n_y+q/.-c*o*m+
痛?
不,那感觉超越了痛。
渠畔死了,被我们亲手签字卖掉,又被周海生转手卖给仇敌。
我们为之搏命、流血的“理想”,在资本的餐桌上只值一百五十万的残渣。
吴克的怒吼撕开了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遮羞布,将我们彻头彻尾的愚蠢和失败,赤裸裸地晾晒在资本的餐桌上。
我像个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地站着。
世界在旋转,脚下的地板仿佛变成了流沙,正将我一点点吞噬。
我慢慢、慢慢地蹲了下去。
不是因为肋骨的刺痛,而是因为支撑站立的力量彻底消失了。
李婉如一直在旁边。
当我蜷缩下去时,她没有试图拉我起来,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她只是默默地在我身边蹲下,更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和我的一样冰凉。
但冰凉中却带着些许暖意。
时间在这片空白的死寂中失去了意义。^z¨h¢a*o_h/a\o~z^h^a~n,.?c¢o-m-
只有李婉如指尖传来的微弱颤抖,提醒着我还在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那片令人眩晕的空白才稍稍退潮。
我抬起头,目光茫然地扫过这个承载过短暂希望的出租屋。
阳光依旧明媚,绿萝依旧翠绿,一切都安然无恙。
除了我,除了我们。
这一刻,我终于下定决心。
我捡起手机。
删除了自渠畔创立以来,认识的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我想跟花都这座城市,彻底告别。
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
删吧,都删掉。
连同那段愚蠢的、自以为是的过去,一起埋葬。
就在最后一个联系人消失的瞬间,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是吴克。
我接通了电话。
吴克的声音传了过来,十分平静。
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悲凉。
“秦宁……”
他叫了我的名字,停顿了足有两三秒,那沉默重得让人喘不过气。,w?d-s-h,u`c^h·e.n·g,.\c¢o/m~
“嗯。”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七万块钱……”
吴克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疲惫。
“你不用还了。”
我愣住了。
“你那张卡里的十万,你自己拿着。”
他继续说,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力气,“离开花都。走得越远越好,找个好地方,重新开始。”
“吴哥。”
“就这样吧。”
他打断了我,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保重。”
电话被挂断了。
我立刻回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再拨,再拨。
冰冷的提示音一遍遍重复。
微信消息发出去,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跳了出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他拉黑了我。
用最彻底的方式,斩断了我们之间最后的联系。
他把那七万块的债务一笔勾销,把渠畔最后的残值留给了我。
这是他的告别,也是他最后的尊严。
手机再次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这一次,我没有去捡。
李婉如默默把它拾起来,放在桌上。
拉黑的红点,像一滴凝固的血,刺眼地留在屏幕上。
这彻底的决绝,像最后一块巨石,轰然砸在我早已不堪重负的心上。
我好似已经一无所有。
花都,这座曾让我们野心勃勃又让我们遍体鳞伤的城市,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渠畔死亡的腐臭和背叛的冰冷。
对我来说,它不再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吴克用他的方式,替我做了决定。
离开。
我必须离开。
我抬起头,看向一直守在我身边的李婉如。
“婉如……”我开口,声音依旧沙哑。
“我跟你走。”
她立刻说,没有丝毫犹豫。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们说好的,我是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