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审讯室,刘伟被铐在铁椅上,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0~d^i*a′n′k-a?n¨s¢h_u′.?c\o!m·
吕梁把公文包扔到他面前,拉链敞开着,里面全是成捆的美元。
“说吧,和你接头的是谁?这些钱要送到哪里去?”
刘伟把头扭向一边,嘴唇抿成一条首线。“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钱是我老板让我代收的。”
“你老板是谁?”
吕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震得跳起来。
“我……我不能说。”
刘伟的声音发颤,却还是梗着脖子,“说了我们全家都得死。”
隔壁监控室里,祁同伟看着屏幕上刘伟紧绷的脸,对张鹏说:“他在怕的不是我们,是望北楼背后的人。这种层级的小角色,知道的有限,但能咬出上线。”
张鹏指着屏幕角落:“你看他的手,一首在摸裤腰带,那里肯定藏了东西。”
吕梁会意,上前一把扯开刘伟的腰带。一枚微型U盘掉在地上,金属外壳上刻着个模糊的“刘”字。
老陈连夜破解U盘,天亮时终于有了结果。
里面是一份名单,汉东十几个单位的名字赫然在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串数字,看起来像是金额。
最末尾写着一行字:“月底前清账,逾期后果自负。”
“这些单位都和财政厅有业务往来。”
祁同伟看着名单,指尖在“汉东大学”“省人民医院”上面停顿,“连事业单位都被渗透了,望北楼的网铺得够大。”
吕梁拿着名单,脸色凝重。
“我们查了这些单位的账户,最近都有大额资金流出,去向不明。”
他突然指向一个名字,“省建设厅的王处长,昨天刚提交了辞职报告,说是要去国外陪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祁同伟拿起电话,“通知机场边检,暂扣王处长的护照。另外,让反贪局全员出动,按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个请去‘喝茶’。”
上午十点,省建设厅的走廊里,王处长正收拾东西,脸色苍白。
当反贪局的人出现在门口时,他手里的相框“啪”地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照片上,他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香江某酒店门口合影,那男人的侧脸,和监控里那个鸭舌帽男人有几分相似。
审讯室里,王处长没撑过三小时就全招了。
“是刘生让我做的!他说只要帮着把项目资金转出去,就能给我儿子办鹰酱身份。”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不知道那是洗钱,以为只是正常的资金拆借。”
吕梁把U盘里的名单扔给他:“这些人都是你介绍的?”
王处长点头如捣蒜,冷汗浸湿了衬衫。“刘生在香江有个投资公司,专门帮内地官员‘理财’,其实就是把贪来的钱洗白。我只是牵线搭桥,拿了点好处费。”
祁同伟在监控室里听着,手指在桌面上敲得更快。
“刘生在汉东的关系网,比王崇福硬盘里记录的还要复杂。他根本不用亲自来,靠这些中间人就能玩转整个体系。”
张鹏递过来一份刚收到的报告:“香江那边回话,鸿远贸易虽然注销了,但旗下还有十几家子公司,分布在东南亚各地。最近有笔巨款从巴马转过来,目的地是汉东港的一家货运公司。”
“货运公司?”
祁同伟眼睛一亮,“查这家公司的老板,还有最近到港的货轮,特别是冷藏货柜。”
下午三点,汉东港的冷藏区弥漫着白雾。侦查员撬开一个编号“0713”的货柜,里面根本没有冷冻食品,而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用防水布裹着,散发着油墨味。
“初步估算,至少有三个亿。”
吕梁对着对讲机汇报,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货柜的报关单上写的是‘进口牛肉’,但检疫证明是伪造的。”
祁同伟接到消息时,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他拍了拍手,让嘈杂的会议室安静下来。“同志们,好消息!我们在汉东港查获了转移的赃款三个亿,还揪出了一批涉案人员。”
台下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有人兴奋,有人凝重。
“但这只是开始。”
祁同伟的声音陡然提高,“刘生还在外面,他的网络还没彻底清除。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
第一,深挖名单上的所有人员,查清资金流向;
第二,联合海关、边检,严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