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鬼子司令部。^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
空气凝重得像铅块。穿着笔挺黄呢子军装、留着仁丹胡的山本少佐背着手,在铺着作战地图的桌子后面踱步,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皮鞋踩在光洁的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咔哒、咔哒”声,每一声都敲在屋里几个鬼子军官和刘全的心尖上。
南方战报雪片般飞来,没有一封是好消息。前线吃紧,弹药告急,粮食…更是卡在帝国陆军喉咙里的一根毒刺!他山本负责的这一片“治安区”,征粮任务完成度还不到一半!上面催命的电报一封比一封严厉。更让他如鲠在喉的是,飞云岭那支神出鬼没的义勇军,像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猴子,滑不留手!派出去的精锐侦察小队,不是无功而返,就是莫名其妙地“玉碎”在深山老林里,连个囫囵尸首都找不回来!这简首是他军旅生涯的奇耻大辱!
“八格牙路!”山本猛地停步,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跳,“废物!统统都是废物!连一群拿锄头的支那泥腿子都对付不了!帝国养你们何用!”
几个鬼子军官噤若寒蝉,头埋得更低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和压抑的嗤笑声。
“报…报告少佐!刘…刘桑求见!” 卫兵的声音带着古怪的颤抖。
“让他滚进来!”山本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吼道。
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汗臭、马粪味、还有…某种布料撕裂后的尴尬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刘全,这位昔日刘家坨子的大少爷,如今县城里排得上号的汉奸头子,正以一种极其怪异、极其狼狈的姿态站在门口。
他那身崭新的绸缎行头算是彻底报废了。褂子被树枝刮成了烂布条,一条一条地挂在身上,露出里面汗津津的白衬衣,衬衣也沾满了泥污。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下半身——那条本该体面的绸裤,屁股蛋子后面裂开了一道从裤腰首达大腿根的、无比醒目的大口子!一条脏兮兮、皱巴巴、疑似原本是白色的丝绸裤衩,顽强地遮挡着关键部位,但也仅仅只是遮挡,随着他紧张地挪动脚步,那白花花的腚肉和裤衩边缘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格外辣眼睛。^暁,税?C,M?S? ?勉\费-越~犊-他光着一只脚,另一只脚上的牛皮靴子沾满了泥,头发像被雷劈过的鸡窝,脸上还带着几道被树枝刮出的血痕。
这副尊容,活脱脱一个刚被几十条野狗蹂躏过的丐帮九袋长老!还是屁股特别清凉那种!
“噗…”一个年轻的鬼子参谋实在没忍住,赶紧捂住嘴,肩膀剧烈耸动。
山本少佐也愣住了,满腔怒火被眼前这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硬生生噎了回去,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他上下打量着刘全,尤其是那在门口穿堂风中微微飘荡的裤衩花边,眼神复杂,有惊愕,有嫌恶,但更多的是一种…啼笑皆非?
“刘桑?”山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滴…这是滴…行为艺术?”
刘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扑通一声跪下,也顾不上腚下生风了,带着哭腔嚎道:“太君!太君明鉴啊!属下…属下无能!飞云岭那帮泥腿子…他们…他们太狡猾了!不知从哪搞来大批枪支弹药!火力猛得像皇军的重机枪队!属下…属下拼死力战,奈何寡不敌众,粮车…粮车全丢了!兄弟们也…也折损大半啊!属下…属下是拼了命才杀出重围,回来向太君报信啊!” 他一边嚎,一边偷偷观察山本的脸色,随时准备迎接劈头盖脸的怒骂甚至…武士刀的亲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山本少佐盯着刘全看了足足有十秒钟,那眼神从最初的惊愕、嫌恶,渐渐变成了一种…奇异的亮光?他非但没有暴怒,反而绕过桌子,走到刘全面前,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竟然…竟然在刘全那沾满泥污和汗渍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哟西!”山本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丝…赞许?“刘桑!你滴!大大滴机灵!”
刘全:“???” 他懵了,彻底懵了。机灵?我这副鬼样子叫机灵?太君是不是气糊涂了?
几个鬼子军官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只见山本背着手,踱回地图前,指着飞云岭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冷笑:“粮食,丢了,小问题!人,死了,可以再招!但是!”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还跪在地上、腚蛋子发凉的刘全,“刘桑!你带回来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那就是——这支该死的义勇军,他们不仅存在!而且!胃口很大!胆子更大!他们敢抢皇军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