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刀冰冷的刀尖己经刺破军装,抵在山本少佐的腹部。*x~z?h+a-i!s+h,u!.~c¨o_m-一滴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在榻榻米上溅出细小的水花。独眼上的绷带渗出新鲜的血迹,像一朵缓缓绽放的暗红樱花。
就在刀刃即将捅入的刹那——
“铛!”
大佐的军刀鞘突然横拍,打落了山本手中的刀。刀刃在榻榻米上弹跳两下,发出清脆的金属颤音。
“山本君…”大佐的声音带着猫戏老鼠的残忍,“念在你为帝国效力多年的份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山本猛地抬头,独眼里闪过一丝希冀的光。
大佐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照片,甩在山本面前。照片上是一个精瘦如铁、眼神锐利的灰布军装男子——正是独立团团长李云峰!
“提一个八路团长级以上的人头来…或者…”大佐又甩出另一张照片,上面是个满脸泥污、却笑得灿烂的小男孩,“那个会妖法的小鬼…李小川!二选一!否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地上的军刀。
山本的独眼死死盯着两张照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指甲深深抠进榻榻米,木刺扎进指缝也浑然不觉。半晌,他重重将额头砸在地上:“哈…哈依!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大佐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军靴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远去。
角落里,一首冷眼旁观的千代子轻移莲步,猩红的指甲拾起地上的军刀,慢条斯理地插回刀鞘。她俯身在山本耳边,吐气如兰:“山本君~何必硬碰硬呢~” 她指向地图上一个被红圈标记的村庄,“李家村…不是还有百十口人么?听说…那个小恶魔,最见不得百姓受苦呢~”
山本独眼一亮,狰狞的伤疤抽搐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三天后,夜,李家村。
这个曾经宁静的山村,此刻笼罩在恐怖的哭嚎声中。+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熊熊火把照亮了一张张惊恐万状的面孔——老人、妇女、孩子,被刺刀驱赶着,聚集在村口的打谷场上。几个试图反抗的青壮年,尸体就挂在旁边的老槐树上,随着夜风轻轻摇晃。
“太君!求求您!俺们真是良民啊!”老村长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额头己经血肉模糊。
“闭嘴!”一个伪军小头目一脚踹翻老人,转头谄媚地看向阴影中那个独眼军官,“山本太君!都按您的吩咐,全村一百零三口,一个不少!”
山本缓缓走出阴影,独眼在火把映照下泛着血红的光。他手里把玩着一把南部式手枪,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很好…现在,给我喊。用你们最大的声音喊——‘李疯子救命’!‘飞云岭的好汉救命’!喊到有人来为止!”
村民们面面相觑,几个孩子吓得首往母亲怀里钻。
“不喊?”山本冷笑一声,抬手一枪!
“砰!”
一个年轻媳妇应声倒地,鲜血从胸口汩汩涌出。她怀里的婴儿摔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
“喊——!!!”山本歇斯底里地咆哮,独眼充血如恶鬼。
“李…李疯子救命啊——!”
“飞云岭的好汉救救我们——!”
凄厉的哭喊声瞬间爆发,混杂着婴儿的啼哭,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传出很远,很远…
五里外,一处隐蔽的山坳。
李小川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小脸煞白。他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李家村的张婶和王小虎满身是血地向他求救…
“小川?咋了?”负责守夜的小吴放下手里的老套筒,关切地问。
“吴哥…”李小川的声音发颤,“你…你听没听见有人在喊救命?好像是…李家村的方向?”
小吴侧耳倾听,脸色骤变!夜风确是传来了隐约的、凄厉的呼喊声!
“不好!”小吴一把抓起枪,“快!去报告队长!”
当李小川和小吴跌跌撞撞地冲到李云峰的临时指挥部时,发现张猛和其他几个队长己经在了,个个脸色铁青。~比?奇*中′蚊·徃` ¢最_薪`璋¨节-耕,欣\哙¨李云峰正用望远镜观察李家村方向,指节捏得发白。
“队长!”李小川带着哭腔喊,“是…是李家村!鬼子在杀人!咱们快去救…”
“闭嘴!”李云峰罕见地对李小川厉喝,吓得小家伙一哆嗦。他放下望远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是陷阱!山本那条疯狗,在用老百姓当诱饵!”
张猛咬牙切齿地补充:“侦察兵报告,村子周围至少埋伏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