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余烬里!火焰猛地蹿高,贪婪地吞噬着那张薄薄的棉纸,发出噼啪的微响,仿佛在烧毁一个来自地狱的诅咒。
**老烟枪的棋局与无声的警告**
素绢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和恐惧,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小川用命换来的警告,必须立刻送出去!她迅速擦干眼泪,按照最紧急的联络预案,将李小川昏迷前用尽最后力气吐出的警告——【秋风假,陷阱,勿动!】——用密语写在了一张极小的纸条上。接着,她拿出纸笔,忍着心中的惊悸,凭着记忆,将李小川昏迷前系统界面上用红色高亮标记出的那七处异常油墨点痕的位置,极其粗略地在一张普通信纸上勾勒出来。她不懂这些点痕的意义,但她知道,这很可能是揭露陷阱的关键证据!她将密语纸条小心地卷进一小截空心的麦秆里,连同那张画着点痕的信纸一起,塞进了一个装着半块硬邦邦窝窝头的破旧饭盒底层。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恢复了往日那个沉默寡言、毫不起眼的洗衣妇形象,挎上装着饭盒的篮子,走出了墨池安全屋。她必须尽快找到上线——代号“老烟枪”的资深交通员。
老烟枪并不好找。他像一缕真正的烟,飘忽不定,只有特定时间和地点才能捕捉到他的踪迹。素绢在几条约定好的巷口和杂货铺转了几圈,心焦如焚。首到傍晚时分,她才在一个卖烤红薯的摊子前,看到了那个佝偻着背、叼着旱烟袋、正和摊主讨价还价的熟悉背影。
素绢不动声色地靠过去,假装挑选红薯。“老板,这红薯看着不错,给我挑个小的,要甜的。”她声音平静,手指却在不经意间,用特定的节奏轻轻敲击了三下装红薯的簸箕边缘。
老烟枪浑浊的老眼似乎毫无变化,依旧在和摊主计较着两分钱的差价。但当素绢接过红薯,将几枚铜钱放在簸箕上时,老烟枪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极其自然地在收钱的同时,将那枚藏着麦秆的窝窝头饭盒从素绢的篮子底“顺”到了自己破旧的褡裢里。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流畅无比,连近在咫尺的摊主都毫无察觉。
“甜不甜您吃了就知道咯!”老烟枪沙哑地回了一句,叼着烟袋,慢悠悠地踱进了旁边一条更幽深的小巷。
首到确认绝对安全,老烟枪才在一个废弃的砖窑角落里打开了饭盒。他首先看到了那张画着七个小黑点的信纸。他皱起眉头,眯起老花眼仔细端详。七个点,位置很随意,像是孩童的涂鸦。但老烟枪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他干了一辈子情报,对纸张、墨迹有着近乎本能的敏感。他掏出一个小巧的、边缘被打磨得极其锋利的铜片,小心翼翼地刮蹭了一下其中一个点痕的位置,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又对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看了看刮下来的微量粉末。
一丝凝重和了然浮现在他脸上。这不是普通的墨点!其附着力和色泽都透着怪异。结合素绢传递的紧急程度,他立刻意识到这绝非儿戏。他迅速拿出麦秆,倒出里面的密语纸条:【秋风假,陷阱,勿动!】
“秋风…陷阱…”老烟枪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他立刻将那张画着点痕的纸凑近嘴边,用唾沫小心地抹在几个关键位置(一种土法检测某些特殊化学药剂),纸张没有任何变色反应,但他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他毫不犹豫地将纸条和那张画着点痕的信纸一同凑到旱烟袋的火头上!
橘红色的火苗贪婪地舔舐着纸张,瞬间将其化为灰烬。老烟枪用脚仔细地将灰烬碾碎,混入泥土中,首到看不出任何痕迹。做完这一切,他立刻起身,像一个真正的收破烂老头,消失在上海黄昏错综复杂的弄堂深处。他必须用最快、最隐蔽的方式,将“谛观”用巨大代价换来的警告,传递到苏北的决策层——**“秋风”是假,按兵不动!**
**虹口的挫败与升腾的火焰**
特高课顶层,铅板静室。
羽生清次如同冰冷的雕塑,矗立在连接着庞大监听和分析设备的控制台前。惨白的灯光将他清俊的脸映得毫无血色,金丝眼镜后的双眸如同深潭,不起一丝波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控制台上代表着“秋风”诱饵追踪信号的指示灯,却始终保持着令人窒息的沉寂。没有异常的电磁波动,没有捕捉到预想中的、强大的精神力爆发信号,更没有任何锁定成功的提示。
他面前的上海地图上,代表“秋风”诱饵投放点的苏州焚毁站位置,像一个死寂的黑洞,没有发出任何有价值的涟漪。
时间,指向了“秋风”计划中拟定的扫荡行动时间。
铅板门被猛地推开,中村大佐阴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回响。他身后跟着情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