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门楣太低,他不得不微微弯腰才能经过,恰好这张冷峻的脸庞朝着严相旬。
他有一双黑色阴翳的眼眸,盯着人看时墨色的眼珠如海上的礁石,又如一个漆黑的可怖漩涡,不过眨眼间这对眸子又恢复如初,变得明亮清澈,就像锋芒初露。
徐川,本人和照片有些小差距,严相旬也看不出差哪了,大概是气质吧,看上去锋芒逼人,特别是这双眼,盯得人发怵,莫名觉得他比旁人更像始作俑者。
似乎时间过了一会儿,对方的视线依旧黏在他身上,挪也不挪。
严相旬回过神来,他把目光转移到手机屏幕上,发现电话忽然又拨得出去了。手机传出“嘟---嘟---”两声,一道清澈的人声从听筒里溢出来。
“喂……”
严相旬再次把目光移回去时,刚才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眼前只剩一面半掩着的木门。
“相旬,你在那边有什么新发现没?”
“有,我需要你过来一趟,然后多带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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沣河村距主城区有两百公里的路程,但距乡镇派出所只有八十余里的路程,可它地域偏僻,所内人才稀缺,特别是技术部门少之又少,设备也不优秀、不齐全,所长只能向汾州市公安局借调警力。
其中,严相旬就是被沈小武费尽心思挖过去的搭档。
当太阳渐渐往山下走时,山谷里松树的影子被拉长,映在污浊的河面上,河岸边围满了老人和妇女,小孩拉着大人的手掌,踮起脚尖,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往河面上看。
沈小武则在河岸边来回徘徊踱步,他手心里都浸出一层薄汗,不知所措地看向严相旬问:“你怎么一点都不急?我好慌啊!”
“急什么?”严相旬反问,他眸色平静,目光扫过河面,似一缕微风擦过,不留下丁点水痕。
“这凶手可真是太歹毒了,居然把活生生的人和木头绑在一块丢进河里,就你拍的那几张照,我都不敢看第二眼,我怕我半夜做噩梦。”
“你是小孩吗?这东西咱以后都得见不少,没什么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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