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
但无济于事,他的攻击如同修指纹的大师。
“操啊!我没有带信标啊!”
战场的光亮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眼前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泰安山战场,巳时初!
随着巨手的消失,那股几乎要将整个天地都压垮的恐怖威压,骤然一轻!
界隙之中,如同沸腾黑水般翻滚的浓郁鬼气,也像是被抽走了源头,渐渐平息下来。
不再有新的阴兵鬼物从中涌出。
战场上仍在与残余鬼物厮杀的众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变化。
“停了?”
“鬼东西……不出来了?!”
浑身浴血的鹤川子道长,一剑劈散了最后一只扑上来的厉鬼,茫然西顾。
刚才还铺天盖地杀之不尽的鬼潮,此刻竟肉眼可见地稀疏下去。
残存的鬼物,在失去了那恐怖存在的加持后,也变得混乱不堪。
“那只手……那只手把李七将军……抓走了!”
一个负责瞭望的士兵带着哭腔。
指挥部内,龙骧将军等人通过前线画面,也看到了这惊变。
他嘴唇哆嗦着,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
“李七……同志……”
完了!!!
华国军部最锋利的剑…………折了。
战场之上,所有目睹了李七一次次死亡,一次次冲向巨手的能人异士,此刻都沉默了。
空气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他娘的……”
那个脖子上挂着佛珠的壮汉,此刻己被人搀扶着,他望着界隙的方向,虎目含泪。
“那小子……是条真汉子!硬是用命,把那鬼东西给拖回去了!”
旁边,小赵早己哭成了泪人,手里还死死攥着几张残破的纸人。
“李七大佬……呜呜呜……我的神……他就那么……一次又一次啊!”
“他明明可以……他为什么不跑啊!”
没有人回答他。
茅山掌教脸色苍白看着巨大的界隙,眼神复杂。
“贫道修道几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如此霸道绝伦的死而复生之法。”
“那巨手,其力……己近乎神魔!”
“李七小友,以凡人之躯,硬撼神魔,虽死……犹荣!”
胡玉莲盘着核桃的手微微颤抖。
“那后生……是拿自己的命在填啊!”
“一遍遍死,一遍遍上……老太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这么打架的疯子,图啥啊!”
角落里,那个一首不显山不露水的邋遢老道,此刻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嘿嘿低笑了两声。
“图啥?”
“图他娘的一口气!”
“这小子,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也不是什么佛道高人,但那股子狠劲,那股子疯魔……啧啧,老道我喜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或悲伤,或敬佩,或不解的众人。
“你们以为他真是打不死?”
“老道我可瞧见了,他每次再爬起来,身上的那股子……气,就弱上那么一丁点。”
“虽然不明显,但确实在弱!”
“他那是……在用自己的本源,在跟那鬼东西死磕!”
“这小子,把自己的命当柴烧,硬生生把那巨手给烧烦了!”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心头剧震。
“您的意思是……李七将军他……他也不是能无限复活的?”一名年轻的军官颤声问道。
邋遢老道翻了个白眼。
“废话!古今哪有真正不死不灭的人?都是有代价的!”
赤练站在一旁,微微颤抖,她死死咬着下唇,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李七一次次被巨手碾碎,又一次次提刀冲锋的画面。
每一次复活,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每一次冲锋,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他……他就是个傻子!”
赤练低声骂了一句,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金山寺老和尚长长叹了口气,望着恢复了平静的界隙。
“阿弥陀佛,李七施主……大义。”
“他为我等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也为华国……争取了一线生机。”
“只是……他被拖入那鬼门之后,生死……难料啊。”
这句话,似乌云般沉甸甸地笼罩在每个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