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屏幕上,是工厂复杂的电力系统拓扑图。袁朗冰冷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一个周内,‘毒牙’工厂的备用发电机必须瘫痪。找到关键节点,设计侵入方案。不能引发警报,不能留下痕迹。”
吴哲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快得几乎出现残影。他大脑如同开足了马力的超级计算机,疯狂解析着海量的数据流:电网负荷、线路布局、设备型号、防火墙特征、可能的后门……汗水浸湿了他的鬓角,他却浑然不觉。这无声的信息战场,其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枪林弹雨。一个错误的代码,一次误判的信号特征,都可能暴露整个行动,将所有人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的眼神专注到近乎疯狂,镜片反射着屏幕上流动的冰冷蓝光,仿佛要将整个“毒牙”工厂的数据灵魂都吸进自己的脑海。臂膀上的袖标,在终端的幽光下,如同沉入数据海洋的航标。
一个周中,在各自的地狱熔炉中,以令人窒息的速度飞逝。汗水、硝烟、失败的耻辱、濒临崩溃的压力、以及每一次突破极限后那短暂而珍贵的领悟……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最狂暴的铁锤,反复锻打着这六把形态各异的“刀胚”。惨白的灯光下,他们臂膀上那枚深蓝金芒的闪电利剑袖标,在一次次的汗浸、烟熏、甚至染料和硝化甘油粉尘的沾染下,不再崭新耀眼,反而呈现出一种历经磨砺的、内敛而沉凝的暗哑光泽,如同饱饮了血与火的古刃,只待最后的开锋。
当倒计时归零的蜂鸣声,如同丧钟般在训练区每一个角落凄厉响起时。六个身影,带着一身疲惫、硝烟和刚刚淬炼出的、尚显生涩却无比锐利的锋芒,重新在中央控制台前集结。他们的眼神,比一个周前,少了犹豫,多了疲惫下的坚冰;少了青涩,多了生死边缘淬炼出的沉凝杀气。
袁朗站在巨大的电子沙盘前,沙盘上,“毒牙”工厂的微缩模型在灯光下如同蛰伏的毒兽。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六张疲惫却异常沉静的脸,扫过他们臂膀上那枚沾染了训练场硝烟与汗水的袖标。惨白的灯光下,那道暗红的伤疤如同活物般微微抽动。